8岁无恙（4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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族是兵强马壮，若想山河易主，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。

就在前不久，朕还收到暗卫传回来的消息，说黎族意图谋反，望及早料理，免得后患无穷。

山河易主，最难的一关，大抵就是苏家。

苏家的儿郎，总是那样骁勇善战。

可惜，苏桐却总是这样，对谁都不设防。

静默间，那声音仍旧忽远忽近地传过来，却又重重地落在朕的心上。

「这是我去江南带来的女儿红……先前你说喜欢，这次我特地带了一壶！」

「萧誉，萧誉——你是不是不开心呀？为什么你最近总是不开心？」

「你从前在御书房的时候就爱这样冷着脸——你再冷着脸，我就不理你啦！」

萧誉的声音才冷不丁地响起来，朕却没有听清。

朕扭头就走，生怕自己痼疾又犯，惊了那一场隔世大梦。

原来，原来——

原来从一开始……

她就没对朕动过心。

五

就像朕用纯良骗了苏桐，苏桐也从来没有看清萧誉的模样。

黎族意图谋反是证据确凿，但若是公然处置，牵连之人并非少数，无法连根拔起。

更何况萧誉此人不容小觑，若是大张旗鼓，难免会走漏风声，打草惊蛇。

是矣，这件事朕做的密不透风。

世人只知，霜降那日，黎族部族王室被满门抄斩。

非涉局者，谁也不知黎族到底在密谋何事。

自然，连带着苏桐也不知道。

与苏桐再见，是勤政殿前。

昔日打马御街的飞骑尉，如今再不复意气风发。

看见朕时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愤恨，只是失神地望着那宫楼玉宇。

朕就看着她，看着她跪在勤政殿下，求朕，放萧誉一马。

那时朕坐在宽大而冰冷的龙椅上，常年的病痛已经消磨了朕许多喜怒哀乐。

但那日，朕还是觉着疼。

藏在宽大龙袍里的手紧紧攥着，像是攥着朕的心，捏得它四分五裂。

她好像是认命，乖顺地跪坐在玉砖之上。

朕摇摇晃晃地走下龙椅，用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。

她那双清灵眼眸中，清清楚楚倒印着朕这张苍白而瘦削的脸。

良久，朕说，「做朕的皇后，朕就放了他。」

苏桐眼睫颤了颤，就在朕以为她会拒绝之时，她却轻轻地道。

「好，那就一言为定。」

其实朕不会放了他，可在苏桐眼里，这世上向来都是一言为定，没有讨价还价出尔反尔这种事。

偌大的勤政殿，她行的礼极不合规矩，但朕没怪罪。

苏桐这一生，统共只向朕行了三次礼，第一次就是为了萧誉。

朕掐着她脸的手微微用力，到底是害怕她疼，没敢使劲。

朕问她，「为了他，值得吗？」

苏桐没说值得，也没说不值得，她微微垂下脑袋，像是在苦笑。

许久，朕挥了挥手，让她离开了勤政殿，命她在家中待嫁。

朕不但要赶尽杀绝，还要斩草除根。

六

她没有等来萧誉娶她，风风光光做了朕的皇后。

苏桐初入宫的那些时日，并不安分做一国之母，她无礼无教，做什么都由着性子。

隔三差五地在后宫闹出些幺蛾子，巴望着朕将她打入冷宫，亦或者是废后罢位，遣回家中。

兴许是巴望的时日太长，而朕对她的耐心又极大，她始终没有等来那一日。

朕的放纵，反倒让苏桐觉着不安。

她似乎想不通，朕明知她与萧誉之间的情分，却又心甘情愿地立她为后。

她心里藏不住事，有什么都要说清楚，问明白。

记忆里，是一个霜雪皑皑的冬日。

苏桐在凤仪宫的廊下坐着，压着万般纠结，不解的问。

「陛下，为何你要这样……」

后面的话她没说，朕却清楚。

为什么她不喜欢朕，朕却枉顾帝王颜面，还待她一如从前。

朕只是静静地望着她，抬起的手又落下，到底是轻轻叹了一声。

朕那么钟情她，又岂会舍得为难她。

她好像也知道朕未言的那些情谊，到底是颤颤低下头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良久，她像是认命地叹了口气。

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，我嫁了你，你也放了他，我认了。」

她一句认了，便将朕与她，划了君臣之分。

朕没说话。

她爱与不爱，与朕而已不过是少痛与多痛的分别。

朕情愿她心悦的不是朕。

毕竟，朕总会先走一步，余下的人太孤单。

朕和堂兄不同，堂兄想要的太多，故而总是得不到。

朕想要的很简单，只有苏桐与安康。

如今，倒也算是两相俱全了。

那时候啊，暖香白雪，朕许久未病而山河康定。

朕就倚窗望她，误以为余下的岁月也能长此以往，岁岁无恙。

但朕没想到，变故来的猝不及防。

七

那应当是朕与苏桐第一次争吵，吵得不可开交，更确切地说是她指着鼻子痛骂朕。

萧誉从大牢里私逃，暗卫查出来，是那位顶天立地的飞骑尉所为。

往大了上说，这是叛国。

往小了说，这是背君。

朕不得不去凤仪宫，做做样子。

前往凤仪宫之时，苏桐正坐在中堂之上，冷寂寂地望着朕。

那一瞬间，朕无话可说，也不该来这里自讨没趣。

朕骗了她，她动用了自己的心腹，放跑了萧誉。

其实她先前可以不用来求朕，但她做不来欺君罔上的事，宁可舍了自己也要救他。

现下她不过是替朕全了一诺罢了。

朕转身就想走，却被她一语定在原地。

「陛下，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？」

普天之下，想来只有苏桐胆敢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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