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8 节 路越山祈雨（4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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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了笑，答非所问：「你穿这身真好看。」

我穿的是嫁衣，只等他祈雨结束赶着时辰行婚礼。

祈雨事关重大，他还有闲心说这个，我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脸。

他退后一步躲开，下巴微扬：「好啦，我可是路越山的巫祝大人。」

鼓声起，路越戴上面具，仍是彩衣银饰的装束，大步登上祭台，跳起了祭神舞。

白雾四起，檀香袅袅，天边乌云汇聚而来。

台下人们欢腾起来，连久病的皇帝脸上也激动得浮起红晕。

墨云堆积，越压越低，我好似听见祭台之上传来一声鹿鸣，一头小鹿跳跃其间，但白雾缭绕，看不真切。

嘀嗒——嘀嗒——

「下雨了，下雨了……」人们呼喊着，喜极而泣，不约而同面对祭台跪下。

我也不禁眼眶湿润，任大雨打湿衣裳，心中欢喜，鄄地旱情可解。

忽而一把伞罩在头上，我回头一看，是周启。

「殿下，当心感染风寒。」

想起昨晚之事，我有心提醒他：「你也瞧见了，巫祝乃真巫祝，是人非鬼。」

周启冷笑一声：「很快就是鬼了。」

「周将军何意？」我皱眉，他丢了本古旧手札给我，我立即翻开。

周启沉声道：「神兽夫诸有御水之能，但性情顽劣，每至一处便招致水灾，千年前，夫诸到人间游玩，淹了整座城，死伤数万人，天道降下罪罚，囚禁他于路越山……」

路越是夫诸？传闻中的四角白鹿神兽？

我脑子嗡嗡的，又想起路越做过的梦，除却神女的描述，皆对得上。

「他能祈雨，却控制不住雨水，这雨再这样下下去，水灾将至，届时又是一场民不聊生，殿下心系百姓，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吗？」周启手指捏得伞柄吱吱作响。

我合上手札，抿唇沉默。

周启建议：「倒不如趁现在雨水够了，杀了他，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」

我看向祭台，鹿鸣呦呦，路越好像很快乐。

「周将军，他现在不是夫诸，是巫祝路越。倘若他真是夫诸，我相信他犯过的错不会再犯。」

周启弃了伞，抓着我的肩膀质问我：「为何你总是毫无缘由地偏信他？从前如此，现在也如此。」

从前？

眼前的周启好似换了个人，雨水不沾身，凭空生出威压压得我难受。

「你不是周启，你是谁？」

周启手下用力，捏得我骨头疼，我低头狠狠咬了他的小臂。

他吃痛，松开了我：「步蘅，大雨不能再下了，万千百姓与他，孰轻孰重？」

我吐出口中的血：「不劳阁下费心。」

我走上祭台，白雾缭绕之间，一头四角白鹿跳来，依偎在我身旁。

「我听到你和风绮神君的话了。」

「他是风绮神君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，可我没听说过。」我席地而坐，摸摸他的脑袋。

他轻轻笑了一声：「他一点儿也不厉害，只会咋咋呼呼吓唬人。」

「能让大雨停下吗？下够了。」

「当然——」

他话音未落，一支箭矢突然射来，穿透他身体。

路越顿时化为人形，胸口血流不止，祭台白雾渐渐散去，我看到了祭台下拿着弓箭的周启。

「不许看他。」路越把我的头掰过来，继续说方才未说完的话，「我当然可以让大雨停下，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遍。」

我看见他施法散云，身体在人形和夫诸之间来回变化，时而夹杂一声鹿鸣。

一刻钟后，乌云散去，路越倒在我怀里。

他的彩衣几乎染成红色。

「真好，都不用换婚服了。」

我拼命捂住他的伤口：「路越，告诉我，要怎么才能救你，你不是能通神灵吗？」

路越：「又不是第一回死了，我不怕。」

「你是神兽夫诸，怎么会死呢？我不准你死。」

路越抓起我的手贴到他脸侧，眼神变得幽远：「主人，都是夫诸的错，不该受风绮神君的诱惑下凡界玩耍，连累主人被天道降罚，代我轮回百世，受尽苦楚。现在，我可以很好控制法力，不会再令人间出现水灾了。」

路越抬手拂去我的眼泪：「主人，别哭，你不记得没关系，那些都不是很好的记忆。幸好，这一世，你信任我，没有亲手杀我。

「主人，我还是喜欢唤你步蘅，你穿这身衣裳真好看，只差一点……

「步蘅，你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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