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 78 节 路越山祈雨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369小说网(369book.cc)
打算慢慢喝。
做听众,是我最擅长的。
「你可是监国长公主,他是什么身份,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对你大吼大叫。还是路越山好,大家对我恭恭敬敬的,你与我成亲后,自然也会对你恭恭敬敬……」
好半晌,他终于停了。
我端了一杯茶给他:「可说得口干了?」
他恶狠狠地,仿佛将茶杯当作了周启,喝得急,不小心呛到,咳嗽起来。
我一边偷笑,一边帮他拍背。
「能通神灵的巫祝大人也会被一杯小小茶水呛到?」
路越闻言,转头抓住我的手作碗状,将茶杯中温热的茶水倒了些在我手心,如小动物般就着我的手舔水喝。
他狡黠一笑:「这样喝就不会呛到了,而且不会浪费。」
手心传来难以言喻的触感,惊得我想缩回来,但手被他牢牢桎梏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手心的茶水舔干净。
陌生,却又不陌生。
说不上来。
他好乖,我心想。
我和路越的婚期定在两日后,祭祀祈雨也定在那天,毕竟早一日便能多救一些百姓。
准备婚礼和祭祀事务繁杂,我忙得脚不沾地。
至于周启那边,我实在不敢去见他,除了担心他一怒之下使出偏激手段,也担心路越乱吃飞醋再像之前喝水那样闹我。
我写了封信,托圣上转交给他,连同那枚玉佩也一并退还。
圣上好歹是一国之君,周启总要给些面子。
祈雨前一晚,我特意去祭台转了转,做最后的检查。
「殿下,我们当真再无可能了吗?」
是周启,他从祭台后面走了出来。
我头皮发麻,深吸一口气:「鄄地旱情刻不容缓,周将军当以大局为重。婚嫁之事是我对不住你,你有何要求尽管提,我尽力满足。」
周启盯着我不说话,我们无声对峙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拱手行礼,我松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
「殿下,我还有一言,最后一句。」
我回头。
「传说路越山巫祝是鬼非人,既然是鬼,怎可通神灵?祈雨之事大抵要让殿下失望了。」他背着月光,神情阴恻恻的。
「难道周将军有更好的办法来缓解旱情?无论如何,我都会试一试。」
……
回到寝宫,我仍陷在周启的话中,连路越爬到我床边也没注意到。
他在我身上嗅了几下,面容严肃:「你身上有周启的味道。」
我一把掐住他的脸颊,阻止他乱动,解释道:「检查祭台时偶然遇到罢了。」
手下温热的触感真实,路越当真是鬼吗?
「我知道我长得灵秀好看,可你也不必这样看我,好像要把我拆解了。」
我松开了手:「吓到了?」
路越趁机圈住我的腰腹,声音暗藏窃喜:「那倒没有。」
我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,拿起他发间坠着的铜钱随意把玩。
「这些铜钱有什么含义吗?」我问道。
「我不记得了,大约是声音听着好听?」
路越起身轻轻摇晃脑袋,身上银饰、发间铜钱叮当作响,他笑得灿烂。
我心中一凛,铜钱是驱鬼的,他不是鬼!
有人骗了周启。
「步蘅……不要……」
夜里,路越又做了梦,哭得不能自已,我的衣袖湿了大半。
我连忙安抚,他清醒过来,泪眼蒙眬地打量我好一阵,而后趴在我肩上缓和情绪。
「那位神女名叫步蘅是吗?」我轻声问他,肩上的脑袋在点头。
「我沾了光,竟与神女同一个名字。」
世人皆唤我长公主、殿下,如今怕是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。
灯烛噼啪打个响,路越吸了吸鼻子,抬起头,小心翼翼地问:「步蘅,你可以亲我一下吗?亲这儿。」
他指了指自己额间的红点,那是他与我结的契。
骄傲如他,从未有这样眼神怯生生的时候,我好像见不得他这样,心中无端涌起一股酸涩。
我依言亲了他,红点极快闪过一道光,很快,他眼睛又红了,浓郁的悲戚化不开,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来。
怎么会有这样爱哭的人。
我拥住他,低声哄着。
他是有婚前恐惧吗?我不禁想到。
翌日,祭台前围满了人。公主成亲同巫祝祈雨在同一日,场面难得。
祈雨的吉时在午时,婚礼的吉时在酉时。
路越登上祭台前,我问他执念消了没有,祈雨有几分把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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