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2 节 道是无情却有情（2 / 10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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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一麻袋粮食：「粮食归你们，这孩子归我了。」
说罢，也不管众人反应，把我扛在肩上就跑。
……
「跪吾台前，八卦放光，站坎而出，超生他方……」
流萤般的法力流淌在大殿中。
师尊的遗体缓缓变得透明。
殿内殿外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哭声。
我同众人一道，端起面前的酒杯，尽数洒在身前。
师尊，走好。
滚滚长江东逝水。
丧仪之后，门派诸事照旧。
谢卿尘还是低阶弟子，未入宗门，每日随大众修习、用饭。
我把自己的偏殿腾出来给他住。
无情宗弟子少，事务清闲，修行之余我偶尔指导他两套剑法。
我怀疑师尊就是看不得我闲，才把儿子给我养。
不过好在谢卿尘懂事，从不给我惹麻烦。
师尊那江湖骗子一样的性子，竟能教出这般省心的孩子。
当真是，奇了。
……
一日，谢卿尘快步走到我殿内，喜形于色：
「宗主——弟子下山历练时猎了只金雕，这枚头羽赠您。」
「愿宗主岁岁安康。」
我才想起，今日是我的生辰。
倒也不是真的诞辰，我来青城山才五岁，记事不多。师尊就把我上山那天定为我的生辰，他说：「置之死地，涅槃重生，前尘往事皆忘去，往后你就是青城弟子。」
我接过那枚闪着金光的头羽，学着师尊曾经的模样，摸了摸少年的头。
「你有心了。」
谢卿尘的天资应了那句话：龙生龙，凤生凤。
十七岁的谢卿尘在驯服一只九头鸟之后，荣升高阶弟子，下一步是选专业。
我把他叫来，茶香氤氲中，缓声问：「可有中意的宗门？」
其实只是象征性问一句，毕竟谢卿尘已经展现了惊人的驯兽能力，再适合灵兽宗不过。
我拨着茶汤，等着他说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可他却忸怩着，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这两年，忘了从何时起，谢卿尘长得越来越高，话却越来越少。跟我之间像逐渐隔了堵无形的墙，他也不再亲亲热热地唤我宗主。
我指导他剑法时，捏住他的手腕纠正姿势，他却浑身一震蹦出老远。
罢了罢了，十几岁的少年，大抵如此。
我啜了口茶，抬眼看他慢慢涨红的脸色，疑惑道：「若是身子不适，便改日再来吧。」
谢卿尘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一般，轻轻吐出三个字：「无情宗。」
……
我放下茶杯，正色道：「选宗门不是儿戏，你要想好。」
「我想好了，我要修无情道。」谢卿尘一口气说完，仔细观察我的神色。
可我哪会有什么神色。
「那便择日进门选个师父罢。」我重新拿起茶杯。
「我……我能选您吗？」
「我从不收徒。」我看着谢卿尘一点点暗淡下去的眼睛，闭眼嗅了嗅茶香，「我的几个师弟能力都不错，倒是可以给你问问。」
「……」谢卿尘欲言又止，最后扔下一句「弟子告退」就逃一般地出了大殿。
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。
罢了，少年人，过些年月就好了。
谢卿尘拜了我的师弟月华为师。
月华好几次跟我旁敲侧击：这孩子性子急躁，恐怕不适合无情宗。
「怎会？卿尘向来乖顺温和。」
「宗主师兄，你去看看罢，今时不同往日……」
这么些年，谢卿尘头一回给我惹事。
月华带我来到后山的一眼清泉边，谢卿尘正发了狂似的挥剑，剑气震得峭壁上的石头不住地往下滚。砂石将泉水染成泥黄色，灰尘腾到半山腰，但他仍不停手。
好重的煞气。
「卿尘。」我信步上前。
闻声，他惊醒一般，收剑入鞘行礼：「见过宗主……见过师父。」
「您怎么来了？」这话是对我说的。
脸上还有未来得及褪去的暴戾之色。
「我若不来，你打算把山劈开吗？」我声音淡淡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。
谢卿尘低下头，半晌回了一句：「卿尘知错。」
我看着眼前个头已经超过我的少年，缓和语气：「出了何事？」
谢卿尘倏然红了眼眶，却只是嗫嚅着：「无事……卿尘给宗主和师父添麻烦了。」
月华略一犹豫，还是开口：「卿尘，为师以为你会进灵兽宗，可你偏偏选了无情宗。这无情道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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