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2 节 遇双姝（4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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灌药，也能听到寝殿中有人低泣的声音。

后来，我甚至能听到母亲趴在我床榻前的低语声。

是梦吧。

濒死之际，耳边却响起一道带着愤怒的声音：

「霍棠樾，为了不爱你的人自绝而亡，值得吗？」

是谁？

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，只一眼，我就愣住了。

霍南枝。

我不曾见过她，可我却在裴昀礼的书房里看到过她的画像。

一颦一笑，明媚动人。

倾注了十分爱意勾勒出来的画，却描不出眼前人的风姿半分。

她看着我，眼底除了疼惜，还有隐隐怒意。

「很抱歉啊，我早不死晚不死的，偏偏死在了你回家的那一天。」

「本来我是想看一眼女主长什么样子再死的，却没想到拉偏了剧情……」

我怔怔看着她，这个我在祠堂跪了三年的人。

明明我应该恨她的，可我又觉得，不是她的错。

嗫嚅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话。

「你也，你也不想的。」

她蓦地笑出声来，朝我走近，缓缓蹲下身。

轻咳一声问道：

「你有没有听过，虐文女主？」

什么？

见我一脸茫然，霍南枝只得从头给我解释了一遍。

我听着她的解说，只觉得荒谬又可笑。

霍南枝说完，脸上闪过一抹羞赧。

「所以，我是虐文里早死的白月光。而你，则是被虐心虐身的女主。」

「直到你死后，所有人都开始爱你。」

我想笑，却笑不出来。

只觉得寒意像冰一样从心口蔓延到全身，所到之处，只留下一路僵麻。

她说，直到我死后，所有人都开始爱我。

他们会愧疚、会互相指责，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偶尔想起我，然后痛哭流涕。

最后，又继续过他们家财万贯、妻妾成群的幸福生活。

「那我算什么？」

嗓子哑得不成样子，我咽了咽发干的唾沫，颤抖着声音又问了她一遍：

「那我算什么呢？」

她说，所有人都是受剧情影响，那些不合理的事被无限放大了。

一个念头从我心底慢慢升起，我看向她，问道：

「剧情能完全控制一个人吗？」

她摇了摇头。

「不能。」

意料之中的答案，我笑了笑。

同样都是被剧情控制，我魔怔了一样想得到亲人的疼爱。

而他们，却要在我死后才开始爱我？

「所以，他们不爱我。」

「你口中的剧情也不过是放大他们对我的不爱罢了。」

「我死后，他们也依旧不会爱我，他们只是想做些什么，来感动自己而已。」

她看着我，眼里的疼惜不似作假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说道。

「你现在，还想死吗？」

我不知道。

我还能活吗？

霍南枝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
「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，一身骑行短装，明媚鲜妍。」

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？

我恍然，是我刚回到侯府的那天吧。

毕竟我俩唯一的交集，也只有那天。

养父是城北武馆的武夫，我被卖去春风楼后，设法逃了出来。

可没有路引户籍，我连城门都出不去，只能混在乞丐堆里，和野狗抢食。

春风楼的人找来后，当街把我打了个半死。

我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时，是路过养父阻止了他们的动作，并拿出刚发的月钱，买下了我。

为我上了良籍，认我做了女儿。

在武馆的那两年，是我最自由自在的两年。

养父说，女儿家也得会点拳脚功夫，关键时刻能保护自己。

他还教过我骑马。

那时我身上穿的，是便于行走的短装。

回到侯府后，就再也没穿过了。

柜子里堆满了镶金绣花的华丽衣裙，妆台上摆满了金珠玉翠的首饰。

我每日被婢女装扮着，举手投足都要注意端庄与礼仪。

像个任人打扮的傀儡。

侯府里，是霍家二小姐。

太傅府中，是裴夫人。

却从来都不是霍棠樾。

从来不是。

霍南枝伸出手抹去我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。

「霍棠樾，我可以给你机会。」

「你要不要重新为自己活一次？」

她的声音很轻，像是在蛊惑，又像在安抚我。

泪眼迷蒙中，我重重点下了头。

10

我昏迷半月，只是不能醒过来，但耳边一直有嘈杂吵闹的声音。

有裴昀礼的：

「不愿醒来？庸医！我夫人有亲人有爱人，为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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