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节 树底有人（3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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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笑着说：「楼鸣他一早就下地干活了，这不是听说要娶媳妇，这就得抓紧干活赚钱养新娘子呢。」

虞青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虞青山显然不吃这套。

他是男人，最懂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了。

「什么意思，她不会是看不上我妹妹吧？」

我妈拉过虞青玉的手。

「怎么会啊，青玉长得这么漂亮，看看这个屁股，这么大，指定能给我家添个孙子！」

虞青玉脸红了。

他哥若有所思。

忽然问了句：「楼韵呢？」

场面忽然停滞，我妈的笑僵住。

「楼韵出去打工了，不在家。」

他哥笑了笑：「其实楼韵也挺漂亮的。」

我爸低着头，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。

半晌才抬起头，「我听王婶说下个月十八是个好日子，宜嫁娶，咱们就定那天咋样？」

虞青山翻了翻手机上的日历，皱着眉头。

「下个月十八，也太赶了。」

「嗐，赶什么，你家青玉都多大了，我家楼鸣年纪也不小了。他们再耽搁几年，岁数大了，什么卵子鸡子的都没活力！生出来的孩子都不聪明了！」

虞青山还想说什么，被虞青玉眼神制止。

我妈接着摸着虞青玉的手说道：「我家人口少，规矩也少。你嫁过来也不用做别的，平时伺候伺候爷们，再添几口小子就行！」

虞青玉低下了头，房间内传来虞青山吧嗒吧嗒嗑瓜子的声音。

过了会，虞青山吐了片瓜子皮，开口说：「咱们村的规矩是要做三大件的，你家准备好了么？」

我们村娶新娘子是要给新家添三大件，分别是立柜、冰箱和彩电。

重点则是在立柜上，要新郎亲手打造，放置在新家，证明其对新娘子的一片诚意。

闻言，虞青玉目光殷切的看向我妈。

我妈讪讪的没出声。

我哥没做。

虞青玉撑着笑说：「没事，这都是老说法了，咱们现在不流行那些。」

虞青山不同意，「就你们家门口那树不就挺好的，把它砍了做成立柜，几天就能做好！」

我妈想拒绝，「那树我养了十八年了，怎么能轻易砍了？」

虞青山眉头一横：「做不好的话，咱们这婚事也别谈了。」

最后还是我爸拍的板。

旱烟在桌子上重重的磕了几下，他哑着嗓子说：「行，那就下月十八，我们做好了三大件，就来迎新娘子。」

我知道，我爸等我哥结婚，等很久了。

虞青山很满意，临走前还摸了摸门口的树。

「这树真好，往年也没长得这样茂盛。」

我妈还让虞青玉拿走一锅炖好的土鸡，说是在家里炖了十几个小时，滋补身体最好。

虞青山站在树下看向我家门口的分岔路口，那里站着我哥。

他扛着锄头，背对着太阳，面容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。

虞青玉见到我哥，几乎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，要不是我爸妈、她哥在场，她肯定飞奔到我哥身边去了。

她在很久之前就喜欢我哥。

可我哥因为我上学读书的事情一直没有娶妻。

她也就一直耽搁下去。

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，她如何不开心？

「楼鸣哥，好久不见。」

我哥与她擦肩而过，权当没见过。

她脸色煞白，虞青山面色也渐渐阴沉下去。

忽地，虞青山冲着我哥的背影喊了句：「吃喜酒的时候，你全家都会在吧。」

我哥脚步顿了顿，没出声。

我妈在旁边轻声「嗯」了一声。

「都会在的。」

05

我哥终于停下脚步，回头望向虞家兄妹两个。

他的脸上阴晴不定，嘴巴张了张，但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虞青玉脸上的光渐渐暗淡，转身想走。

我妈忙打圆场，「楼鸣干活干了一天，累了！明天我让他带你出去玩，给你赔不是！」

虞青玉又转过脸，看着我哥，想听他的回应。

见我哥点了头，她才眉飞色舞，撇下她哥小跑回家了。

虞青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；「那照顾好我妹妹啊，妹夫。」

06

春天的晚风更寒，冷风渗进土里，钻进我的骨头缝。

我哥坐在院里吃饭，刚嚼了一口馒头，抬头看了眼树。

「妈，楼韵她……」

我妈正想夹菜，听见我的名字像被踩了尾巴：「提她名字干什么？！都跑出去了！还提她的名字，存心想让我过的不安生是么？」

我哥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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