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 节 山水有相逢（3 / 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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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，我下意识地改口说了自己本来被叫的诨名，凌伍。

「仙人怎么称呼？」凌云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。我沉默了几息：「我叫凌驰。」

我年近二十，因着父母亲长一概离世，师父灵云仙人难得地抽空为我取了表字，驰。

只是这点暖意还没从指尖蔓延至心口，就有同门大声地笑道：「凌迟！师父难不成是想将你千刀万剐！」

这话说得太过分，大师兄林铮难得地罚了人。

只是这是因着辱了师父还是辱了我，我连师父为何这般对我都懒得问一句，更不会去追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。

04

凌云志的伤好得很快。

想想当年我自己靠着宗门内的普通丹药和药草硬挨了快一个月才好，凌云志不过七日，已经能下床活动了。

他能走动的第一日，就一瘸一拐地自己下山去把我的剑捡了回来。

然后自己开始在院子里拿着剑瞎比划。

在他第七次脱手把剑丢出去之后，我忍无可忍地放下手中的书卷，抬手把自己的剑召了回来。

「仙人！」凌云志略带委屈地看向我，「仙人教我练剑嘛！」

他是幻境生出的心魔，只会按照「十年前的我」的想法去执拗地追求习武修仙，丝毫没有察觉到偌大的青云宗只有我二人的怪异：「仙人教教我嘛！」

……十年前的我有这么爱撒娇吗？

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，大抵是没有的。

毕竟那时候我连个能撒娇的人都没有。

只是架不住凌云志的软磨硬泡，我起身为他示范了一段基础的剑术。

这十年跌跌撞撞地摸索下我也小有所成，教导年仅十岁的凌云志绰绰有余。

……

「师父！师父！」凌云志练完一段剑术，满头大汗又兴高采烈地朝我跑过来，「我学得好不好？」

他跑至我跟前站定，期待着我的夸奖，我神情有些复杂，轻声地夸道：「很好。」

是太好了。

凌云志不过半月就达到了我自己摸索了五年的水平。

他学得太快了。

我一边想着「怪不得我始终追赶不上那些世家出身的同门」，一边又想着「再这样下去，我着实没有什么能教给他的了」。

只是他终究年岁尚小，又重伤初愈，每日练上数个时辰，我就会毫不留情地召回长剑，凌云志尚未过瘾，每每不情不愿：「师父！」

他搞不明白我手中的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，这些日子竟是被我惯得胆敢上手抽走我的书：「我再练一个时辰嘛。」

「去休息吧，你还要长身体。」我手中一空，有些发愣，过往十年，我连灵云仙人近身的机会都没有，更别提这般亲昵地动手动脚。

「师父，求你了。」凌云志不依不饶，我板起脸盯着他，他这才悻悻地退下，回到内室的床上，故意留一个后脑对着我。

他当然不会知道，重伤未愈时便逞能开始练剑，数年间每日近十个时辰的练剑，会让身体承受多大的损耗，以至于数年修为停滞不前。

05

捡到凌云志的第二个月，于剑术一道，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他的了。

他学得实在很快，每天拿着我的剑东跑西蹿，躲着我修炼。

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，我不得不将这十年间我在青云宗的藏书阁里读过的知识教给他。从草药识别到丹药炼制，从最基础的心法到我这十年的心得感悟，硬生生地将他拘了半个月，听得他倒背如流。

这一日清晨，凌云志拿着我的剑，眼巴巴地问我能不能出去练一会儿，我难得主动地摸了摸他的头顶，缓声道，「你带着我的剑，去青云宗的断水崖，摘一支崖间的绝情花给我，就算你出师了。」

凌云志一听，拿着我的剑高兴地跑了。

而他前脚刚出小院，后脚我就感知到空间扭动，有人进来了。

此番秘境历练已经两月有余，其他弟子想必都已经顺利地斩杀心魔，离开秘境了。

而我不仅没有第一时间斩杀心魔，反而把人捡回来养得白白胖胖的。

本次秘境历练，我应当又是倒数第一。

而我本以为进来的会是传讯用的纸人，或者严重些，大师兄派了分身进来——当然我此前从来没有过此待遇，偶尔在秘境中闯祸，都是被纸人带出去的。

不想此次进来的，竟是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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