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8 节 娘死后我杀疯了（7 / 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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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慕凉你！」

我盯住他的眼，略显浑浊的眼珠，充斥着惊怒与不可置信。

「你们做什么！给朕拿下她！」

没人动。

此情此景，应是轮到我笑了。

我于是真的大笑出声，如他方才一般。

我想，我的面容应也是扭曲而可怖的。

「金鳞卫令大于人，父皇您一定想不到，赵氏的这块牌子还留存于世吧？」

我向他扬一扬手中的令牌，随即收了笑，指尖去眼角笑出的一点湿意：

「父皇，该退位了。」

「那时我不帮你，是想着你定要亲自动手的，却让你受伤了。」陆庭之小心翼翼为我颈子上的瘀痕上药。

「对不起。」他说。

「无事的，禅位仪式时总会好。」我垂眸看着他，「陆庭之，告诉我，你到底是谁。」

颈上微凉的指一顿。

我继续说下去：「你怨恨慕泽，亦怨恨我父皇，可我并不记得他做过什么对不起陆侯的事……慕泽所在的那宅邸分明是赵氏名下的旧宅，你怎会那般清楚赵氏的暗道？还有，你给我的那块令牌到底来自……」

怔愣不过一瞬，他旋即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，散漫地摆摆手：「哎呦，庭之忽然想起那玉锦楼海棠姑娘的约，爽约佳人可是不大好——殿下既得偿所愿，那么庭之就先走一步了。」

他礼也不好好行，便大摇大摆出去。

我支着脑袋看他的背影，直到看不见。

——

皇帝起初还摆着君父的架子，宁死不屈。

我便将自己与宗室朝臣的往来信件一封封念给他听，笑看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沉。

「钱财、权力、封地……您给不了的，我都能给。」

他颓然下去：「慕凉，祖宗基业定要毁在你手中。」 

我笑着反问：「难道您在意祖宗基业吗？您只想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，您以为那样，便没人能指摘您对安和姑姑的爱——可得到这些权力后，您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吗？」

我一个个念出信件主人的名字，哼笑：「他们难道不知晓自己所谋意味着什么吗？他们当然知道，可也没一个人同女儿说，不要啊——那些在意家国心系百姓的，被您杀的杀贬的贬，剩下的都是极听您话的。瞧瞧现在，满朝文武皆被女儿轻松收买，您竟来跟我谈祖宗基业？祖宗基业，是被您亲手毁掉的不是吗？」

他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我，咒骂我的母亲和赵氏全族。

「慕凉，我不该生你。」

我哈哈大笑：「如果可以，女儿不愿出生。」

我不喜欢听他骂我的母亲，便割去了他的舌头。

他说要亲手为我动刑，让我受尽苦楚生不如死，我也一一还在他的身上。

我敲断他的骨头，剜去他的血肉，再用最好的药材救治他，保他性命。

起初，我每天都要去观赏一下他的惨状。

可我变得越来越忙，有时一连数日也不得空。

直到得了份拿得出手的礼。

是一壶陈年佳酿，藩国进贡的，据说饮之能益寿延年。

我在里头加了别的东西。

酒液清冽，杯中上下浮动着的是一颗人的眼珠。

我将杯子推给他，自顾自道：「您知道我不爱迁怒人，可丽娘娘千不该万不该仗着龙嗣便动那歪心思想要我的命——我这些年活得很辛苦，最怕死了。」

「哦对，宫里很多年都没有弟弟妹妹了，您一定很期待这个孩子吧？」

「您怕了吗？别怕啊，您看这眼珠子，是不是好看得很？与安和姑姑那双眼睛，很相像的吧？」

我絮絮说了半晌，自是得不到回应。昔日的英武帝王，如今全靠一口参汤吊命。无论我说什么都没反应，眼睛里也没有半点神采。

我轻叹：「真后悔，不该割您舌头的。」

我喜欢看他跟我吵架，气急败坏却不能将我如何的样子。

毒药、背叛、刑罚、亲生儿子的死……他求死不得，已经疯颠得彻底，连安和的名字也难激起他的反应。

这么多年支撑我走过来的无非报仇二字，可在一个疯子身上，我找不到报仇的快意。

我坐了许久，踏出殿门时更漏已深，有人将厚实的披风披在我身上，是陆庭之。

「杀了他吧。」我说。

陆庭之立刻便知道我所言是谁，他沉吟：「你登位不久，若此时传出他死讯——」

「杀了他。」我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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