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8 节 娘死后我杀疯了（6 / 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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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边将我扯进那又小又潮的浴房中，捣鼓了几下，浴桶后显出个地道入口来。

他率先跳下去，而后向我伸出手：「殿下，别怕。」

地道黑且长，脚底泥泞，琉璃灯暖黄的光堪堪照亮身前数尺。身侧陆庭之絮絮叨念着他与数位旧情人相知相守直到相忘的全过程，完了总要叹一声：「可惜了，她无法长久拥有我。」

哪怕我尽力将注意放在别处，这荒谬的话语还是飘到耳里，令人烦躁。

「殿下现在不紧张了吧？」他忽然矮下身，在我耳边低语。

然后在我反应之前迅速拉开，笑着往前去了。

终于到了出口，陆庭之消停下来，他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机括，回身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他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笑意：「殿下，一会儿可别吓得叫出来。」

我：……

我探身去看，立刻便知晓他为何要这么说了。

慕泽沉睡的面孔正对着我，与我距离不过半尺。

他脸上的肉向一侧歪过去，涎水流满了枕头，比之从前更加面目可憎。

童年的回忆悉数涌上心头，他前呼后拥肆意妄为，指了我陪他玩儿，我便得趴在地上给他做马骑。哪怕掌心和膝盖被磨得血肉模糊，他不尽兴，便不能停下。

「殿下，动手吧！」陆庭之的声音打破我的思绪，我自他手中接过短剑，深吸一口气，猛刺入慕泽的心窝。

慕泽惊呼着醒过来，他挣扎着，像案板上的鱼。

忽然，他认出我。

「慕凉！你不得好死！」他怪叫着，探身过来掐住我的脖颈。

他天生神力，我的力量在他面前根本微不足道。颈间剧痛，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的声响如此清晰。

溺水般窒息的感觉很快包裹了我，头痛欲裂，耳畔嗡嗡作响，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

这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。

「慕凉！」有人大声叫我，「别怕，动手啊！」

我拔下发间金簪，狠狠刺入他的脖子。

颈间铁爪无半分松懈，我拼尽力气呼道：「陆庭之——」

寒光一闪而过，血雾喷溅，两只断手落在我的眼前。

空气进入肺腑，我大口喘息着。视线逐渐清明，慕泽的脸近在咫尺，死不瞑目的眼直愣愣地瞪着我。

护卫们迅速拥过来，陆庭之冷笑一声，甩出一颗点燃的炮火，揽住我飞快后撤。

他抬袖拢住了我的耳朵。

巨响中，我回头，见火光冲天。

极亮的瞬间，我看见陆庭之面容冷淡，眸子里却有什么东西在跳跃。

「是你干的。」

「叮咚」一声，脚边多了个染血的金簪，我无所谓地瞥了一眼，上头的红宝石被摔得蛛网似的裂开。

「是又如何？」

端坐高位的帝王双目赤红，搭在桌上的显出苍老的手不住颤抖：「慕凉，你以为朕真的动不了你吗？」

我意有所指地点了点糕点上撒的雪白细粉，平静反问：「父皇，您要与我同归于尽吗？」
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好容易止住，双手撑着桌案站起身，看着我的目光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：「你早就该死了慕凉，你去给朕的泽儿赔命——不，你不能死……」他死瞪着我，神经兮兮地笑起来，「朕会亲手给你动刑，让你将这世间最痛苦的刑法挨个儿受一遍，朕会让你生不如死——朕请法师囚住你的魂魄，让你永堕地狱，永世不得超生——」

他大声笑起来，面容扭曲可怖。

我看着他的模样，心绪百转。

之前被我的神仙散折磨得痛苦不堪，太医院的药物解瘾的功效微乎其微，为了药，他不惜重兵。现在，为了慕泽，他要与我共死。

爱子之心，爱子之心。

我轻叹：「父皇，您爱安和姑姑，并没有什么错。可您令她饱受非议生不如死，将我娘等人牵扯其中令他们一生悲苦，就是错——」

「你闭嘴！」他厉声打断，而我步步紧逼：「有些东西注定求不得，您偏强求——是您害死了安和姑姑，是您害死了慕泽阿弟，到今日，您还不懂吗？」

「来人！堵上她的嘴！」他气竭嘶吼。

看着殿外涌入的金麟卫，我歪头浅笑：「父皇，您好像搞错了什么事情。」

我弯腰拾起地上的金簪，小心翼翼挽入发中，而后抬步上阶，慢慢靠近他。

金鳞卫们向我俯首，他蓦地呆住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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