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8 节 梦狱：后悔药（5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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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了又吹，仰起小脸对妈妈说：『妈妈，别打爸爸！』」

「我眼眶一热，一把抱住小叶子，说没事，小叶子，爸爸不痛。是爸爸不对，爸爸骗了小叶子，妈妈打得对。爸爸发誓，以后再也不骗小叶子了。

「那时候，不大的房子里都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笑声。」

男人说的时候眼圈红了又红，几度哽咽。

曾强哼了两声：「所以，你真是她亲爹？」

男人摇了摇头，擦了一把眼泪，抖着手又点了一支烟，狠狠吸了一口烟，轻轻吐出烟圈儿。

「我倒希望自己是。

「那年冬天，小叶子得了肺炎，化验血的时候，显示是 O 型血。可我是 AB 型血，我老婆是 O 型血，我们只能生出 A 型或 B 型血的宝宝，绝对不可能是 O 型血。

「我怀疑当初在医院抱错了，便拿了我和我老婆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，却发现了一个我难以接受的真相。

「小叶子跟我毫无血缘关系，她是我老婆跟她初恋情人出轨怀的孩子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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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呵，原来是个绿帽男。」曾强不厚道地咧了咧嘴，胸腔伤口处，冒出一个个血泡。

「以前我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，自己养了快五年的孩子居然跟自己没有一丝关系，很讽刺是不是？」

男人吸尽最后一口烟，将烟头按在曾强腿上的伤口上。

曾强又发出一声惨叫，忍不住咒骂。

男人自顾自地继续说：

「那段时间，我没有跟小叶子母女说过一句话。曾经开朗爱笑的小叶子开始变得怯生生的，还学会了察言观色。她会刻意地讨好我，主动找我说话。她甚至学会了给自己定闹钟，早上起床给我笨手笨脚挤牙膏。

「我一下班，她小跑过去，迎接我，拿拖鞋给我。她真的很乖。」

泪水顺着男人的脸颊滑落，我好奇地伸手去接。

那个圆润的水珠，穿过我的手掌，滴在他的被血浸透的衣服上。

我这才发现，他腹部侧面有一个很深的伤口，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涌。

「爸爸，爸爸，疼不疼？小叶子给你呼呼。」我噘起一张烂嘴给他吹气。

他却毫无察觉，眼睛望着虚空，嘴里喃喃地道：

「爸爸，你累不累？

「爸爸，你这件衣服真好看！

「爸爸，你真帅！比我们班的男孩子都帅！

「爸爸，你口渴不渴？要喝水吗？

「爸爸，你冷不冷？

「小叶子仰着头，拼命挤出夸张的笑容，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很开心。可惜，我那时候沉浸在被背叛被欺骗的愤怒里，对这些都充耳不闻，视而不见。

「离婚那天，小叶子死死抱着我的腿哭着喊着：『爸爸，爸爸！小叶子不离开爸爸！你别不要小叶子啊！我听话，我乖，我再也不闹你了，爸爸！我的玩具和零食全部都给你，小叶子再也不小气了！爸爸！』」

男人再度哭出声来，用力扇了自己两个耳光。

「原来这丫头会叫爸爸。我那时候，怎么打她，她就是不叫我爸爸，真是奇了怪了。」

曾强眼睛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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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那时真的很生气，恨不得杀了我老婆。恨我四五年的全身心付出，却养了别人的孩子。我实在接受不了！满脑子都是被欺骗的愤怒，这些蒙在我的心上，让我面对她的哀求，充耳不闻，无动于衷。

「愤恨让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小叶子，有多离不开她……」

曾强大口喘了几口气，嘴角带着一丝讥笑道：「要是我，得拎刀杀了老婆和野种。你应该早些来，我可以把那小妮子让给你一天，让你随意折磨……」

男人没等他说完，拎起锤子，在曾强腿上又砸了一锤。

「畜生！」

曾强叫了一声，口里冒出一股又一股的血，眼看就要不行了。

男人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上，屏幕上显示已发送短信至 110。

他笑着看向虚空，眼神渐渐消散。

「都怪我，小叶子，是爸爸去晚了。起初，听到你妈妈和生父出车祸死了，我还幸灾乐祸。后来，我才想起你没有亲人了。可等爸爸赶到的时候，你已经被这两个人渣领养走了。

「我当时想，被领养了也好，我养着你名不正言不顺的。爸爸没想到啊！他们是畜生不如的东西，害死了你。爸爸终于为你报了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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