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8 节 梦狱：后悔药（4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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浑身颤抖不已，又害怕，又痛快。

12

我扑过去抱住男人：「爸爸，爸爸，你怎么样了？」

男人踉踉跄跄，走到还没死透的张倩面前，一刀插进她的腹部。

「这一刀，是你踹飞小叶子，在她身上踩踏，导致她内脏破裂。

「小叶子是我养大的。从小到大，老子没舍得打过一巴掌。摔倒了，老子都得抱着她哄半天，你们凭什么扇她耳光，剪烂她舌头，拔掉她指甲？」

男人哽咽着，从胸前掏出一份资料，放在面前的地上，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纸上。

上面赫然写着：小叶子伤情分析。

正是抢救我的医生给我验伤时开具的。

最上面一行是：【下颌骨脱臼，左耳穿孔，听力为零；烟头烫伤共九十五处；右手指甲全部剥落，左小腿腓骨骨折。】

「为什么那么狠毒？就算是个小动物，也不该这么虐待，你们还是人吗？畜生不如的东西！」

他擦了一把眼泪，举起锤子对准张倩的右手一锤接一锤地砸下去。

张倩呜咽了两声，浑身抽搐，最后彻底没了声息。

男人翻了翻那份「伤情分析」，一共三页，有些遗憾地道：

「便宜你了，剩下的都给你老公吧。」

男人犹如判官一般，拿着这份清单，蹲在曾强身边。

曾强惊恐地看着那份清单，身下缓缓流出一股不明液体。

「你别动老子！别动我！」

「你一个成年人尚且害怕成这样，更别说一个五岁的孩子了。曾强，这些伤是不是不在你身上，你就不知道痛？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毫无人性的人渣？」

「兄弟，求你，给我个痛快！你若是真的在我身上试了，你跟畜生，也没两样。」曾强吸着气，断断续续说。

男人气笑了，狠狠扇了他一耳光：「都这时候了，还跟老子玩道德绑架？老子今天要充当一次复仇之神，就要你们这些人渣血债血偿！」

「对，血债血偿！」我蹲在男人身边，学他说话。

但我突然想到，他应该不希望小孩子看血腥的画面，便乖乖地坐在墙角的小凳子上，背对着他们，开始捂着眼睛数数，数到一百，就睁眼看一次。

「小叶子，爸爸时间有限，就不一一在他身上还原了。他们伤了你多少个地方，爸爸就插他多少刀，行不行？」男人看向我的方向问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我以为他看到我了，但他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。

原来，他看的还是虚空。

我松了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，又捂上了眼睛。

我在曾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，好不容易数完一百后，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
曾强脸色惨白，如死鱼一般泡在血水里，不甘心地冒着血泡问他：「为什么啊？你他妈到底是谁啊？明明那个死丫头没有亲人了啊！你说说，让老子，好死个明白。」

13

男人浑身血污，侧身靠着墙，瘫坐在地上，颤着手点了一支烟，吸了一口，才缓缓道：

「我老婆生小叶子的时候是剖腹产，没有奶。那时候，我们刚结婚，没钱请月嫂。我们都是孤儿，也没有父母帮衬。

「月子里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照顾的小叶子。一岁前，她都跟我睡在一起，我每天夜里给她喂夜奶，换尿布。这小丫头吃得多，拉得多，那一年我瘦了整整三十斤。

「学会走路后，她像个小跟屁虫，爸爸，爸爸的前后喊着。我曾暗暗发誓，我这一生只要这一个女儿。我要将我全部的爱都给小叶子。

「她很可爱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，像月牙。哭起来和笑起来都很大声，很好哄，还很好骗。

「她一岁半的时候，有一次放了一个很响的屁。我心血来潮，打算逗她一逗，便假装惊讶地看了看她的屁股：『哎呀！完了，小叶子！你这个屁太响了，把裤子崩了个洞！』

「她愣了片刻，『哇』一声哭了，捂着屁股去找妈妈要买条新短裤。我笑得前仰后合，被我老婆数落了一顿。

「三岁的时候，同样的招数，我又用了一次。那一次，小叶子很认真地摸了摸屁股，然后告诉我：『爸爸，裤子没破。』

「我老婆路过听到了，哭笑不得，抬手用手指捣了一下我的头：『多大的人了，捉弄一个孩子，有意思没意思？』

「小叶子马上抱着我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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