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节 希望之舟（3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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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看了我半晌才重新开口。

「任何事物都永远不足以撼动我的信仰，我知道你也是。」

也许我该庆幸，庆幸我们只是生来对立，庆幸我们都不改初心。

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再来与她告别，但我深知劝降是对她这样的人的轻蔑。

「你我立场不同，谈不上亏欠。」

于是我深深地又看了陈洽一眼，慢慢转身离去。

在我走到审讯室门口时，我脚步一顿，又转过身看着她一身铁锁。

沉默半晌，我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扣在眉心，低下头向她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。

她亦把右手握拳置于心口俯身向我回礼。

陈洽还是走上了这条注定的路。

我多希望我所信仰的民族大义，不要与我的私心相顶撞。

可真将我与陈洽置于祖国与爱人之间，重复千千万万次，她的方向注定，我的方向亦注定。

……

下午两点十八分。

我的亲兵把陈洽带到了我的审讯室，陈洽看着我，眼中慢慢燃起亮色。

她警惕地盯着外面二人走远，才大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臂，她口型做得很大，无声对我说：「放了我，林舟南。」

我亦唇语告诉她：「你越狱是死路一条。」

陈洽诧异地看着我，无声道：「那你把我带出来是为什么？」

我从腰间掏出我的配枪，我看着她，用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。

「你不能活下去，我不能让你带着资料回到 B 国。

「枪里有两颗子弹，我送走你，再解决我自己。」

我看见陈洽脸色几度变幻，她凑过来，小声地说：「我有话没告诉你……」

我亦凑近她，低头时却骇然发现她手上的手铐竟然早已被硫酸融化。

不等我抬头，无色的喷雾像一道绚丽的彩虹绽放在我眼前，我直接倒了下去。

我再醒来时陈洽已经驾车驰骋在大道上，军区远离人烟，为了保密性将实验基地设置在沙漠里。

从实验基地北上三十公里，就能到达 AB 两国的交界线。交界线上有一条河，只要过了那条河，陈洽就算安全了。

我嘴上塞了布条说不出话，但我本来也无话可说。

我看着往事一幕幕又在我眼前上演，只是上一次是陈洽自己越狱，这次我送上门来做了她的人质。

我紧盯着车载时钟，看着数字连续不断的跳动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……

如今离我记忆中陈洽死亡的那一刻不过还剩两个小时。

我双手被绑在一起，被手铐铐在后座上动弹不得，只能越过座椅看见陈洽紧绷的侧脸。

联络器早被丢在了实验基地里，空气安静得出奇。

我深知我身上早就植入了定位器，军方专用的追逐车在后，陈洽再怎么谨慎也不过徒劳。

不过是重蹈覆辙，只是这一次，我可以和她死在一起。

车辆奔驰在黄沙之中，整个天地之间除了这辆车的发动声音之外寂静无声。

突然陈洽从一处缺口冲下了大路，道路下面是乡野的荒林，她紧攥着绑着我手的链子弃车而逃。

我跟着她无声穿梭在荒林中，距离上一世陈洽死亡的下午四点三十只差一分钟了，我浑身都在颤抖，静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。

脚下树根盘根错节，我一时不察，腿脚一软跪了下来。

陈洽也被我带着倒下来，我看着她双眼，抬手为她擦拭去了她额边的污渍，颤巍巍地抱住了她。

她亦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，与我们之前稀松平常的每一日都毫无差别。

「陈洽，让我陪着你吧，你不要怕。」

我本想把这话当作遗言来说，可是陈洽不明白，她对我说：「阿舟，对不起。」

我紧紧抱住她。

「十」

「九」

我闭上眼等着生命的终结。

「八」

……

「三」

可是。

如果死亡的意义是一了百了的话，我又何必苦心这二十年？

我突然开始挣扎，我清楚地意识到不可以。

我回来不是为了看着陈洽死的，绝不可以。

我爬起来，隔着冰冷锁链握住她的手。

「二」

「陈洽，我不会让你死的。」

我拉起她朝着边界线跑过去，黄沙满天，我们在荒无人烟的树林里私奔。

「一」

我不要了，声名与大义都是虚名。

陈洽，我只想要你活着。

……

我不敢再去数时间，只顾在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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