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节 希望之舟（4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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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隅里拼命奔跑。

可是过了很久陈洽的手掌仍然温热，我仿佛仍能听得见她的心脏跳动。

我这才慌乱地去看表上时间。

十月十八日下午四点三十一分。

陈洽的死亡命运……竟然真的改变了吗？

我把她的手攥得更紧。

心中不敢触碰的真正念头越来越清晰。

其实我真正想做的，是让她活下来。

我们一路逆着丛林生长的方向而上。

从村子里经过虽然绕远，但遮蔽的地方也多，我们就在低矮的建筑与荒林中弯着腰赶路。

头顶上已经有了无人机热感应搜寻，我们只能更加谨慎。随着时间流逝，眼前乡村的灯一盏盏灭下去，我们也越加隐蔽。

深夜十点。

本是一片漆黑的村子忽然一齐亮起了灯，陈洽精疲力尽，疲惫地仰头眺望眼前万家灯火。

这次是供电站与军方联合作战。

我们指尖皆是冰冷，谁也没开口。

边界线上估计早就有了重兵把守。

陈洽在我眼前回过头，看了我一眼后放远了锁链。

她几步攀上山洼，借着草稞的掩护朝外眺望。

果不其然，边界线上亮如白昼，将那条河照映得如同一条银白色的光带。

河边的灯塔上燃了灯，一如备战。

陈洽倒在山洼上一言不发，我们心知肚明，事已至此，便是毫无退路可言。

已至绝境，陈洽反而一反常态地笑了。

她攀着锁链的节，慢慢拉过我的手，与我齐齐蹲坐在草垛之下。

她伸手温柔地为我拾去发上的杂草，朝我温和地笑笑，声音却冷漠至极。

「我胁迫你救了我，作为回报，我会告诉你『礁石计划』的真相。」

她用手指挡住我的嘴唇，我看见她双目发红，指尖都在颤抖。

「我把一份资料留在了家里，只有你能找到破译，若是我今日能活下来，我就告诉你在哪。」

陈洽眼眶蓄泪，指尖一寸寸滑过我脸庞。

她想拿自己，给我铺一条生路。

「别傻了，我是 B 国精心培养的间谍，怎么会与你产生感情？更别提相爱。

「对，我出卖了你父亲让他战死，你恨我吧。」

我颤抖着摇头，想去拥抱她。

她眷恋地看着我，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。

「你不必这副要杀了我的样子，你若反抗，我就带着『礁石计划』一同去死，不过就是 A 国竹篮打水一场空，我什么也损失不了。」

陈洽把她的手枪放到我手里，托着我的手抵在她的眉心。

「杀了我吧，林舟南。」

我的陈洽终于说了一句真心话。

语言不是唯一的交流工具，爱人的眼泪胜过千言万语。

我目眦欲裂，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。

这是陈洽在向监听我们二人的 A 国军方传递消息。

她想告诉军方，只要陈洽和我活着，A 国便能再得到真正的「礁石计划」。

我拿着枪的手不断颤抖，又把枪放到了她掌心。

从我把陈洽叫到我的审讯室时，我就把破绽留给了她。

只是那时我既要又要，想要大义灭亲，也想要保全爱人。

现在的我，只想要一个陈洽平安。

深夜十一点五十分。

陈洽从荒野中走出来，用枪抵着我的心口。

她大声地向河岸边的军兵喊话：「让我离开，我把『礁石计划」交给你们，要是敢开枪，我们就鱼死网破，谁也别想再得到资料。」

她一步步往前，我也被枪顶着往前走。

周遭 A 国军队举着枪蓄势待发，应该是在等待上级命令，眼睁睁看着我们二人靠近河边。

我仰头看向灯塔之上，狙击士兵潜伏在暗夜里，都在等待最后的军令。

A 国军方大概早就派人去我们家里搜查，等着看能不能找出陈洽藏起来的资料。

陈洽一步步上前，我垂头看着手表，深夜十一点五十六分。

就剩四分钟了，也许只要挺过零点，陈洽的命运就可以真正改变。

正当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之时。

子弹破空而来。

我对于战火有着敏锐的直觉，在子弹出膛时就回身扑倒了陈洽。

陈洽身子一歪，她握着枪，目光却炯炯地看着河对岸。

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，河岸对面不知何时亮起了火红的亮光。

灯塔上钟声长鸣，B 国火红的国旗昂扬而上，随着鸣钟声升至顶端。

隔着河岸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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