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节 希望之舟（2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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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直接向人脑植入晶体，旨在缩短教育进程，让被植入晶体的人直接掌握晶体内承载的知识。

我看着她走向更深处的实验室，面前监控转换，出现了一个呈大字型被绑在手术床上的男人。

「礁石计划」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一步——人体实验。

这人是死刑犯，被打了麻药躺在床上，半个脑袋已经被掀开，只待植入。

王院士和陈洽走进来，只见她点点头，就有研究员将白色托盘上的晶体递了过去。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，分毫不差，十一点过三分，那人睁开双眼弹坐起来。

他急促地想要张口，却见他七窍流血，眼球仿佛要爆开一般充血，随即重重倒了下去。

不过一息，实验室内众人垂头丧气，陈洽却抬眼看向监控，正对上我双眼。

我心凉了半截，转身就往外跑。

「我要见陈教授，让她回她办公室一趟。」

……

陈洽实验失败，捧着新的实验数据走进来，见了我她抿唇一笑，把厚厚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。

「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？」

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深深抱住了她。

我的陈洽，在她二十八年的生命里，科研占去了绝大部分。

她有着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赋，她是天之骄子，是这军区最年轻的教授。

她本该光风霁月，受万人敬仰，却一朝跌入谷底，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。

「陈洽，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？」

她娇嗔道：「怎么突然说这个？」

我轻轻贴近她的耳边：「和我、永远站在同一战线、好不好？」

陈洽在我怀中明显一僵，甚至想要推开我。

我不由分说地箍住她的腰身，问她为什么。

我不知道她听没听懂，可是这句为什么已经卡在了我喉间二十年。

我渴望这个答案。

我不是不能接受爱人的离世，但绝不能以这种方式。

我宁愿她是被胁迫的，我宁愿她是有苦衷的，我可以接受她胆小、懦弱，可我不能接受她对我们信仰的不忠诚。

我们是国旗下长大的孩子，我们的意志坚不可摧。

我的手都在发颤，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她轻轻推开我，也许是没明白我的深意，也许对我无话可说。

她抵在我身前的手指细长白皙，长得极漂亮。

当初我父亲是要送她去弹钢琴的，她却选择了去计算浩如烟海的数据，走了一条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的路。

如今她中指上有着写字过多突出的茧子，指节也有些变形，与她嫩白的皮肤格格不入。

她明明这样努力，努力的目的就是背叛我吗？背叛我们的国家吗？

卫兵推开了房门。

「陈教授，请跟我们走一趟吧。」

银色手铐明晃晃地闪着亮光。

陈洽抬眼盯着我，扶正了我的肩章。

「林舟南，对不起。」

陈洽被捕于十月十八日。

她被押进监狱，一轮轮的审问让她心力交瘁。

厚重铁门又晃着响起来，陈洽合着眼，自顾自休息着。

我走到她对面，紧紧盯着她。

她也许心有所感，轻颤着睁开眼。

我一身军装，肩上的勋章耀眼，无声站在她眼前。

「林少将，事已至此，还派你来打感情牌吗？你回去吧，我功成身退无畏牺牲，也无须向宿敌乞怜。」

我看着她。

反而在这样的地方，我们才能说两句实话。

「陈洽，你入科学院近十年，于国有功，于民有劳。我谨代表 A 国，向你发出投诚邀请，A 国承诺，若你投诚，往日种种既往不咎，你仍是『礁石计划』第一负责人，种种待遇亦只增不减。」

陈洽一愣，随即抿唇轻笑。

装得太久了人会忘记喜怒哀乐该是什么样子，一切反应都像套入公式一样带动肌肉去牵动五官，陈洽也是。

她总是这副样子，不染尘埃淡然自若。

「真是你做的吗？陈洽，为什么？」

我又问了她一次。

陈洽睫毛轻颤，眼神却坚定如初。

「林舟南，你效忠你的国家，我亦效忠我的祖国。我不是卖国，我本来就是 B 国培养的间谍，是 B 国将我扔在了军区医院里。

「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我的使命，到现在也是。

「我埋伏在你身边二十多年，骗了你是我不对。林舟南，我……」

她说到这时微微顿了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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