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望，你恨妈（3 / 1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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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一片月光。

隔着空气窝进妈妈怀里，却怎么也想不起，她身上的味道了。

「妈妈。」我默默念着：「病好了也抱抱我吧。」

陆清柠来了之后，爸爸就再也没送过我上学了。

但那辆熟悉的车，总是停在校门口，妈妈有了精神，总是打扮得很漂亮来送她上学。

爸爸就站在旁边，穿着和妈妈相衬的西服。

「喂，爸爸。」

爸爸看了眼陆清柠，拿着手机走到一边。

我站在角落里，握紧了手机：「我的竞赛书忘记拿了，你可以送一下给我吗？」

「还有……补习课可能要很晚，你今天能来接我吗？」

对面含糊应了两声，后面来送竞赛书的，是司机。

晚上来接我的，也是司机叔叔。

明明另一辆车就在校门口不远处，可是没为我停留一秒。

我没有上车，在外面走了很久，回到家时，屋里灯已经全熄掉了。

家里明明比之前热闹很多，却好像与我无关。

妈妈只有对着陆清柠才会露出笑容，每次看到我的眼神，还是之前病入膏肓的样子。

陌生到仿佛我真的是佣人阿姨的孩子，她真的不认识我。

爸爸也有意避嫌：「清柠离开妈妈太久了，刚来没有归属感，你就先别急着认姐姐。」

「等她熟悉这里了，到时候就能接受你了。」

「为什么……是她接受我？」

「别这么不懂事。」爸爸掐了烟：「听话！」

临近期末大考，除了补习班，我自己在外预约了晚间自习室。

这样就不用在晚饭时把自己关在卧室，听着客厅里其他人的欢声笑语。

这天的夜格外黑，身后一直传来断续的脚步声。

拐了好几次弯，路上也没碰到车，脚步声还在一直跟着。

我压住狂跳的心脏，摸出手机打了爸爸的电话。

那边一直没接，幸好有个 24 小时火锅店还开着，我一头扎进去把人甩脱，由于是凌晨，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打到车。

回到家时，心脏还在一突一突地跳，看见卧室黑暗中的人影，我吓得差点尖叫出来。

「爸爸？」

看清人后，我松了一大口气，突然觉得好委屈，想在他怀里大哭一场。

坚硬的手握住肩膀，生生把我隔在一臂之外。

「闹什么？每天故意这么晚回家，又在使小性子给谁看？」

「爸爸，我今天在路上……」

「行了！哭什么？大晚上哭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？」

只有眼泪还在往下流，我想说话，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「下次再闹脾气，就搬去和佣人阿姨一起住，就这些时间你都忍不了吗？你就这么想让爸爸妈妈操心，证明这样在乎你，证明你比清柠重要？」

「你知道清柠没有妈妈受了多少苦吗？这个年纪不要把心思放在嫉妒上，她是你姐姐，但也没义务让着你。要是真为了你妈妈好，就别再用这些小手段了！」

夜里的风很大，把窗户吹开灌满了房间。

后面我再关上，也还是好冷，梦里一直咳嗽，恍惚梦见妈妈给我喂药。

那是很久很久以前，小时候的一场高烧，医生都说我可能会早夭。

记忆里妈妈唯一抱过我的一次，她唱着童谣，给我喂药。

我抓着她的手，睡觉也要抓着，从高烧抓到退烧。

妈妈太香了，后来捡回条命后，我特别特别想见妈妈的时候，就会脱掉衣服洗冷水澡，大风天夜晚开窗睡觉，一次又一次想要发高烧，可妈妈再也没有因为这个抱过我。

期末考试，毫无疑问我又拿了第一名。

市级钢琴比赛，我拿了金奖。

我拿着奖杯回到家，去琴房想把奖杯收起来，推开门就看见陆清柠坐在钢琴前。

「是你。」她拧着眉：「你来这里做什么？」

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，也顺理成章成为了苏家大小姐。

「来放奖杯。」

我走过去，想着该把这座金奖放在哪里会更协调。

「你一个佣人的女儿会弹钢琴？还拿奖杯？」

陆清柠笑了：「造假得来的吧？」

「不止钢琴金奖，学校大考我也是第一名，照片就在荣誉墙上，你有时间看一下就知道了。」

我第一次平静地看着陆清柠：「那可造不了假。」

我知道陆清柠成绩不好。

别说第一名了，她连班级中游都考不过，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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