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有佳人（3 / 1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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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」

「嗯？」

抓住青年衬衫的下摆，我用力拉住。

颤抖的睫毛像蝴蝶般，奋不顾身地撞向它的梁山伯。

唇齿纠缠间，甜与涩弥漫开。

「亦瑾哥，你尝到味道了吗？」

「再来一口……」

为了让我脚上的伤口得到恢复，岑亦瑾带着仅剩的半盒饼干去找村里的大队长。

终于，我可以一周不用下地。

等到重新复工，看着大队长手上那块熟悉的表，我才意识到交换的代价远比预想中沉重。

英格纳，瑞士产。

也是岑亦瑾母亲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
很快，我们从京城带来的东西，就因为各种原因而消耗殆尽。

与之而来的，是逐渐加重的工作任务。

在某次抢收中，岑亦瑾被安排在田里独自过夜，看守遗留的麦穗。

当晚，大雨突如其来，铺天盖地。

我艰难地举着把漏洞的伞，在夜色中搜寻许久，才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
岑亦瑾双手抱臂，蹲坐在田埂上。

他被冻得浑身颤抖，嘴唇发白，整个人已经意识不清。

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神中看见无措和颓然。

我硬着头皮敲开村支书的家门，恳求他请卫生所的医生来工作站看病。

老人神色不快地眯着眼，慢悠悠地把烟斗敲在桌上，胡子随着鼻孔里喷出的气往外翻：

「小孟，你们来这里是要做贡献，不是来搞特殊的。」

「一点小病就要请医生，以后怎么还能在这里大有作为？」

老人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我。

在我满心绝望地往回走时，一个年轻女人忽然出现，往我怀里塞了包东西便匆匆离开。

小半袋红糖和生姜。

在此刻却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

最后，我颤颤巍巍地将勺子喂向岑亦瑾早已干裂的唇。

那是勉强煮出的姜糖水，和我不停滴落的眼泪。

岑亦瑾烧了整整三天。

也是从那次后，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
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，除了我，谁都不爱搭理。

最重要的是，我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从年少时便早已习惯的那股傲气。

困苦，终于还是磨平了他的棱角与骄傲。

我在内心反复安慰自己，只要我们还彼此相依，总会有迎来希望的那天。

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，包括我和岑亦瑾在内，工作站所有人都疯了。

那是一种欣喜若狂的疯。

当天，难得开心的岑亦瑾和另一名男同志作为代表去沟通参加高考的事。

我们希望能调整上工时间和任务分配，以便有更多精力用于备考。

好在沟通的结果还算顺利。

村里最终同意报考的同志可以每天提前两个小时下工。

大家开始斗志昂扬地制定学习计划。

但很快我就意识到，岑亦瑾并不在提前下工的名单里。

我和他一起去找村支书理论。

老人给的理由却是：「小岑的家庭情况特殊，就算考上，也不会被录取，何必浪费时间？」

可岑亦瑾的父母明明是被人陷害。

但无论我们怎么解释，村支书都无动于衷。

直到最后，他把岑亦瑾留下，单独和他说了一番话。

我在屋外等了许久，才看到岑亦瑾黑沉着脸出来。

「阿琬，算了，我不参加高考了。」

他强颜欢笑地勉励我好好学习，地里的活他会帮我分担。

我劝他不要放弃，但他只是用力抱住我。

很久后，青年才温柔地在我耳边说道：「有你就足够了，谢谢你还陪在我身边。」

之后，岑亦瑾坚持包揽我大部分的任务。

天没亮他就开始上工，直到月亮在山头升起，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归来。

夜里，他还会耐心地给我补习课本上生疏的知识。

仿佛不能参加高考，对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。

然而某天，和我相熟的女同志突然跑来告诉我：「小孟，最近你忙着学习，可能不知道，岑亦瑾好像和邵招娣走得很近。」

邵招娣是村支书的女儿，也是那晚往我怀里塞东西的人。

我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。

岑亦瑾已经为我奉献这么多，我怎么还能怀疑他？

半个月后，因为得知母亲生病住院，我申请了探亲假。

村支书这次意外地好说话，还多批了我几天。

临行前，岑亦瑾送我到火车站。

他不停地叮嘱我路上务必要小心，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的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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