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3 节 宫油咒（4 / 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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怨气上涨，告诉她们即将解脱。
果然，七遍偈颂念完，那些女婴一点一点退回河里，泛起的黑浪也在缓缓落下，转眼间，河水又恢复了平静。
但只是暂时的。
肉眼望去，虽然是晚上，还是能看到河面下暗涌浮动不止。
我松了一口气，起身回家。
孰料，刚走几步，就听到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停下脚步，隐约还能感受到沉重的呼吸声。
我有点怕，左右看了一眼，弯腰拣起一旁的树枝，一边狂叫着挥舞，一边发疯一般拖着软软的双腿向前跑。
砰地一声——
我一时慌乱，不小心摔倒在冰冷的地上，正要起来，那个黑影已经窜到我身边。
等回过神，我已经被对方揪着衣服抓起来悬在空中，极大的恐惧笼罩着我，我胡乱地抓着空气哭喊。
正在这时，黑影开口了。
04
「别动！」
一声熟悉的语调传进耳内，是父亲。
说着，他把我放下来，拉着我走到一旁，厉声下令道，「今晚，你想办法把宫油瓶从你妈那里偷出来！」
接着，父亲跟我说出了刚刚家里发生的一幕。
母亲仗着有宫油瓶，为防止父亲和奶奶把宫油瓶抢走失去「筹码」——特意在瓶身涂满了油。
这样，他们谁也不敢抢，因为只要触到即死。
母亲不仅控制父亲，让他以后跪着照顾她，还为奶奶下令，让奶奶一天三顿为她做肉，做好也要跪着端给她吃。
不然，她就要向他们泼宫油，让他们死掉。
「盼娣，爸没有别的办法了，只有你了！」
父亲流着泪对我恳求道。
「可是，爸爸，我碰到也会死啊？」
我怕，毒死清姨后，母亲完全变了一个人，在她眼里，全家人都像是奴仆一样，包括我在内。
「你是女孩，死了对乔家没啥影响，爸可是男人，万一死了，你妈万一这次再生不下弟弟，咱家香火可就断了……」
父亲哭得很伤心，语气更是狠绝。
「如果你不听，我现在掐死你！」
可能是看我不为之所动，父亲伸手死死扼住我的脖子，咯吱咯吱的咬牙声响起。
他的手越来越紧，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吃力。
「你，掐，死，我吧~」
我明白，他不敢掐死我，我如果真死了，那照顾母亲的任务不是他就是奶奶。
他们不敢以身犯险。
更不敢轻易杀掉母亲，毕竟好不容易这胎是男孩。
果然，他的手突然松开，愤愤地甩给我两个耳光骂骂咧咧地走开。
父亲是向着家相反的方向离开。
从那晚后，父亲出现在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。
偶尔回来，也是缩在大门口把赚来的钱给奶奶，然后快速跑开。
奶奶彻底成了母亲的佣人，像以往她对母亲一样。
「这么点肉？死老太婆，你是不是要饿死我们母子？」
奶奶做了鸡汤，双手端起跪在地上递给母亲。
母亲瞅了一眼，接过来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冲她吼，直吼得奶奶身体如筛糠，连头也不敢抬。
「香，香莲，不，不是妈，不是妈不做，是家里没钱了，这还是昨天剩下的……」
奶奶双手撑在地上，牙齿抖得咯咯响，好半天才说完一句话。
说罢，奶奶突然又像醒悟般一跃起来，指着母亲结结巴巴地叫嚣道，
「你，你别想吓我，就算你怀的儿子又怎么样？有本事你把我弄死？你不敢！你还要我做饭！」
母亲没说话，冲我露出阴鸷的笑容，指着门外的兔笼子说道，「去，把它抓来！」
我不敢怠慢，心里纵然万般不舍，也不得不听话，把笼子提到她面前。
那只兔子是我在山上拣来的，每次被奶奶父亲和母亲打骂后，我都会在晚上抱着它，只要它在，什么伤痛都没有了。
在这个家里，它是我唯一的慰藉。
「赔钱货，平时对只兔子都比对你妈亲！我让你亲，我让你不听话！」
母亲一把抢过笼子，揪住兔耳朵，将笼子砸在奶奶头上。
尖锐的铁丝划破了奶奶的脸颊，很快，血珠涌出。
奶奶却不敢擦，连痛也不敢叫一声。
「老太婆，你看着我！」
这时，母亲提着兔子在奶奶面前晃了几下，突然把兔耳朵塞嘴里，转眼间，兔子的耳朵少了一大块，兔子的凄厉地嘶叫，母亲却嚼得很响很香，眼睛瞪得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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