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3 节 宫油咒（3 / 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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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圈才回家。
「说！你在汤里做了什么手脚？」
还没进家门，就听到父亲的嘶吼声。
我战战兢兢地靠近屋门，隔着门缝看到父亲和奶奶正对母亲逼问着什么。
母亲手中赫然拿着那瓶宫油。
奇怪的是，瓶身上明晃晃的一层油，母亲脸上的笑容是从未见过的猖狂。
「怎么，她死了，你心疼是吗？有本事，你来打我啊，再像以前那样打我啊？」
说着，母亲举着宫油瓶一点一点靠近父亲。
父亲咕咚一声跪下，痛哭流涕地向母亲忏悔。
「大海，你说你，啊？有你这么当男人的？自己的媳妇不疼，天天打骂，像话吗？给我好好跪着！」
奶奶喷着口水，用手指点头父亲的脑袋，声线发飘。
只说了几句，奶奶就快速出来，看到我愣了几秒，揪着我的耳朵，拿起堂屋门口的香和黄纸，像往常一样跪在祖宗牌位前烧香，只是这次，她没像母亲刚怀孕时，念叨自己是乔家的有功人，而是闭着眼睛嘟囔着什么。
我在奶奶的左边，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肩膀大气不敢出。
我知道，清姨死了，奶奶害怕。
看她变成这样，我毫不可怜，只是知道这是她的报应。
西屋，母亲的叫骂声一声比一声高，我盯着香一点一点燃起，赫然发现，三支香发出的烟越来越黑，越来越浓，转瞬伸手不见五指，奶奶被呛得急咳不止，我暗叫一声不妙，偷偷地拿了一些黄纸和香，冲着村头的小河跑去。
果然，还没走近，我就看到了骇人的一幕。
03
这是我第一次晚上来到这里，第一次违背村里的规定。
只一眼，我就明白了为什么。
明明只有两三米深的河水，却翻起黑色巨浪。
浪花中带着女婴尖锐的吼叫声，在昏黑的夜空下更令人毛骨悚然。
我胆战心惊地走上前，按照道士的吩咐，紧紧闭上眼睛，双手合十，对她们念着学来的咒语。
再度睁开眼睛，十几米高的黑浪悬在空中，像一张黑色的屏幕，上面是一个个女婴。
她们有的身上带着血，有的胳膊被扯断，有的张着大嘴愤怒地说着什么……个个脸色煞白，眼睛散着红光。
转眼间，那红光变成液体，滑过惨白的脸庞。
「姐姐，为我们报仇，好不好？」
忽然，一声咯咯咯的尖笑响起，愣怔间，几个婴儿已经瞪着乌黑的眼眶爬到我面前。
共六个，是我那六个被扔进河里的妹妹。
她们周身乌紫，伸着尖尖的手指，嘴唇大张似血染一般慢慢地向岸上爬。
后面那些乌殃殃的女婴也随着一起爬，嘴里发着嗷呜嗷呜的声音，伸尖爪要抓我。
如果不是有道士交给我的一句话，我一定会被她们吓死。
这一刻，我终于知道，为什么这座桥只有白天有人走，只要太阳下山，村里人宁可绕道也不会踏上半步。
想必，两年前消失的栓子也跟她们有关。
听说，栓子卖香油回来已近黄昏，他为了图省事，加之看到桥两边也有人，就大着胆子上了桥。
走到桥中央，一阵狂风旋起黑色的河水，栓子不见了。
有人说，他掉到了河里淹死了。
有人说，他被旋风刮上了天。
还有人说，他做小生意缺斤少两，老天看不下去收了他。
过了几天，有人在河边拣到了他的衣服，已经成为鲜红的丝缕。
自那以后，村里有威望的老人再度下令，喝斥大家太阳落山不能上桥，早晨太阳不出也一样不能走。
晚上，这里更是成了众人闻风丧胆之地。
我忙点燃香和黄纸，按照道士的话安慰着她们。
道士曾跟我说，女婴和所有人一样，经过千辛万苦来到世间，但还没睁开眼就被人溺死，怨气很深。
一个，两个，三个……长年累月，这条河就与她们融为一体，兴风作浪。
她们恨一切，人，动物，植物。
如果放其恨意蔓延，以后会带来极大灾难。
「实没想到，天意安排，你在此发了大愿。因缘俱足，相信这一切很快结束！」
我和道士聊了许久，他教我一句咒语，让我在子宫挖出前念七七四十九遍，为宫油下咒，其效果比普通的宫油更猛百千倍。
同时还嘱咐我烧香烟气变黑时来这里，目的是为她们念一段偈颂，以放缓她们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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