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3 节 宫油咒（2 / 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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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那里挖出来。」
完了，奶奶直接冲我厉声下令。
我瞅了瞅阴黑脸的父亲，发呆的母亲，默默站起按奶奶的话去做。
从我五岁记事开始，奶奶就跟我说过，留我只是为家里干活，指哪儿做哪儿，不听直接扔河里。
所以，平时他们提什么要求我都尽全力完成，因为害怕。
可这次我按她说的去做，是因为不怕了。
独眼大夫很利索地给我喝了一碗药，一觉醒来，肚子上多了一个疤。
奶奶熬了整整一晚，烤了满满一瓶宫油，如获珍宝般拧好盖子，交到母亲手中，警告她一定要小心，不是孕妇的人碰上可是要人命的。
话说，宫油也确实神奇。
以前，母亲再怀孕至少要几个月，这次，不到一个月她就有了孕吐。
母亲也罕见地露出了笑容，大夫刚出门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宫油涂抹。
很快，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。
02
母亲把宫油均匀地抹在黑色皱皱巴巴的肚皮上，那肚皮像是被吹了气一样，褶皱舒展开，肚子大了一圈，还变得白了！
「神，神，太神了！真是好东西！」
父亲砸着舌头，连声说好，点起烟袋开心地抽了一口。
奶奶走上前，仔细地观察着母亲的肚子，还俯身把耳朵贴在上面听动静。
「妈，这才多大啊，还听不到呢~」
母亲昔日低得如蚊哼的语调变得欢快，我第一次听到母亲高亢的声音，奶奶也第一次没瞪她，也没吼她。
这是母亲孕期的特权。
「香莲，妈可告诉你，这胎绝对是男孩，你可得给我多注意！今天开始，活儿不用干了！」
奶奶倒背着手，来来回回地走着，交代着父亲，让他从今天搬到柴房睡，还让我白天黑夜守在母亲身边，做母亲的贴身丫环。
一如既往，母亲又有孕后，她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「丫头片子」「臭丫头」「赔钱货」。
要知道，她没怀上孕时，我是她半夜三更抱着哭的好闺女，她说她苦，累，身上被父亲和奶奶打得疼，还说让我以后飞出苗家村，不要在大山里受折磨。
但只要一怀孕，立即像涅槃重生一样，元气满满，我成了她呼来喝去的仆人。
「妈，你的肚子里一定是弟弟，跟以前不一样，是尖的……我昨天听小霞说她妈趁机向奶奶报仇呢，现在她奶奶可乖了，不敢骂她妈……」
我陪着笑脸恭维着母亲，提醒着她忽略的一切。
就在道士来的那天，宫油求子的方法也在村里迅速传开，大多求子的家庭纷纷把女孩拉上了案板，挖出了子宫，只为生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子。
一时间，村里的孕妇像是得到指令一样，怀孕的时间几乎一样，肚子的大小也一样。
因为宫油普通人一碰即死的特性，之前那些受到婆婆和丈夫虐待毒打的女人，也仿佛一夜之间找到了翻身密码，仗着手中有「法宝」把对方治得服服贴贴。
母亲被奶奶压迫许久，听到我的话，一点即透，当即对我吼道：
「赔钱货，你先出去！」
奶奶做好的猪蹄汤，满满一锅，我刚端到母亲面前，就被她沉着脸轰出门外。
我舔着手上溅上的汤汁，品着那一丝丝香香的味道，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，来到门外。
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，屋檐下滴着雪水，嗒嗒地落在地上。
我呵了一口热气在手上，搓着手站在阳光下，正要去看自己堆的雪人，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从隔壁传来，夹杂着清姨的嗲笑。
父亲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每次从外面为人装货回来，第一时间都会跑到清姨家，往往一个小时后才回自己家。
奶奶知道，偶尔会不疼不痒地说几句。
母亲也知道，但连说都不敢说，她怕父亲一个耳光甩脸上。
「赔钱货，滚进来，去，把这半碗猪蹄汤端给你清姨和你爸，让他们也尝尝！」
我愣了，家里并不富裕，猪蹄还是奶奶用两大筐萝卜白菜换回来的。
还有，母亲一向恨透了隔壁的清姨，为什么还要好心给他们喝？
我不敢问，端着碗来到清姨家。
推开门，就看到父亲正趴在清姨身上忙得满头大汗，我忙低下头，说明来意，把汤放在桌上逃也似地离开。
为了怕母亲问我，生气之余对我拳脚相加，我特意绕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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