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3 节 宫油咒（1 / 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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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妹刚出生，奶奶拎着她的小脚丫又扔到村头河里溺亡。
之后，奶奶找到了生子方法，即把我的子宫挖出来，在火上烤，同时用瓶子在下面接油。
并让我妈每天用瓶子里的油抹小肚子，就会生儿子。
母亲怀孕了，每抹一次油肚子大一圈。
他们开心大叫，宫油就是好用。
他们不知道的是，被下咒的宫油最好的效果远不止于此——
01
「哇……」
母亲又双叒叕生了一个女孩。
按照产婆的吩咐，听到孩子的哭声，我要把沏好的红糖水给母亲端过去。
刚烧开的水，冲了几个大的糖疙瘩，瞬间变成黑色。
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边，不停吹着热气，嘴里嘶嘶不停地挪着小碎步冲着里屋走去。
砰地一声——
孰料，刚走到门口，就被冲出来的奶奶撞倒，碗碎了，糖水撒了，哭声更响了。
「喝！喝什么喝？又生了个丫头片子哪儿有脸喝？」
奶奶抱着身上还有血迹的七妹，梗着脖子瞄我一眼对里面吼道。
正值寒冬，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，七妹哭得更响了。
奶奶黑着脸啪啪甩给她两个耳光，拎起一只小脚丫匆匆离开。
「奶奶，那是我七妹，不要啊……」
见状，我一咕噜从地上爬起追在奶奶后面。
我知道她要去哪儿。
听村里的刘奶奶说，从我一岁时开始，妈妈接连生下了二妹、三妹、四妹、五妹、六妹，每次都会被奶奶直接丢进村东头的河里。
丢完，她还会对着哭声越来越弱的婴儿念叨，「千人踩，万人踏，看你以后还敢投胎我家！」
回到家后，命令母亲继续生。
平均两年多，母亲就要生一个孩子。在乔家，生孩子成了他们的主业，父亲播种，母亲生产，奶奶负责处理，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记得去年，她丢六妹时还背着我，怕我捣乱。
等我知道时，六妹已经不知所踪。
现在我长大了，绝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再被丢掉。
门外，本来零星的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，眼前的路都看不清。
我一边叫着奶奶，一边加快速度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东头的河跑去。
可我还是晚了一步，等我赶到时，只看到河边隐隐的血迹，距离河岸约一米处，有一个砸开的冰窟窿，七妹没了影踪，奶奶也不见了，大雪很快将窟窿掩盖，转眼消失不见。
我趴在河边哭喊许久，没叫来七妹，没有奶奶，大雪把我包成了雪人。
听村里的老人说，扔进河里的女孩很可怜，她们将永远不会投胎做人，永远留在河里。
而随着扔进河里的女孩越来越多，河水也变成了黑色，鱼虾不生，浇灌田地寸草不生，赖以生存的土地颗粒无收，人们过得痛不欲生，靠去几十里外的地方卖小商品为生。
可即便如此，那些人要儿子的梦想依然愈演愈烈。
「为什么要害她们？她们哪里做错了？」
「怎么样才能让她们不受苦啊？」
「我的七妹，六妹……」
我哭成了泪人，泪水冻成冰，眼睛毛结满了霜，手脚冻僵，我感觉身上的温度正一点一点消散，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冻死时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，是一个道士。
他抬起拂尘，挥去我身上的雪，又把随身带的水壶打开喂我喝水。
身体温度回暖时，我意识变得清醒，泪眼巴巴地一个接一个向他提问，他惊讶地问了我姓名后，喋喋不休地跟我说了许久。
最后还把我送到了家门口。
「记住，我跟你说的话。」
临走时，他郑重地再三叮嘱。
我点点头，回到家里。
晚饭已经做好，母亲脸色惨白地坐在饭桌前，哆嗦着手捧着碗，浑身发抖。
奶奶说过，不生儿子是不能坐月子的。
每次母亲生完，都要浑身哆嗦好几天。
果然，如道士所说，奶奶手舞足蹈地说着她新得来的求子方法，说话间，不时地瞄向我。
父亲挑眉质疑，奶奶眼睛一瞪，「我说了算！你不试怎么知道？」
母亲木然地把视线扫到我身上，又快速移走，眼底闪过一丝麻木。
奶奶的方子是我，她说把我的子宫挖出来，在小火上烤，接下烤出的油，每天涂在母亲肚子上能生男孩。
「盼娣，去洗个澡，一会儿去独眼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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