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檀（2 / 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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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。」

我一动不动盯着面前散发臭味的男人：

「我姜檀知道知恩图报，不像您，一把年纪糊涂度日。印堂发黑，眼底青黑，老人家，您这是虚浮之象呀。」

面前之人不过四十上下，被我说得脸变成猪肝色，灰溜溜逃走了。

我转过身，不理会身后的嘈杂声音，盯着谢烬灰蒙蒙的眼睛。

这双眼睛曾经如同星辰一般，此时却被蒙上尘土。

我伸出手，轻轻拉住他的衣袖：

「殿下，您不必有所顾虑。我孑然一身，不怕生死。有我一日，便护殿下一日安稳。」

况且，我这条命是谢烬救下的。

反叛的罪名，我不信。

谢烬被我带回家，熟悉家中的样子。

屋内的陈设简单，院内也同样简单，空旷的院子里面除了晒药材的地方，还有就是大黄的小房子。

「汪汪汪——」

大黄见生人，狂吠着。

谢烬牵着我衣袖的手一顿：

「姜小娘子，这里有狗？」

奇怪的是，大黄在听到谢烬声音的瞬间，顿时安静下来，变得哼哼唧唧。

除了我的竹马裴长宴，它还没向别人这样撒娇。

我含笑点头：

「是我养的一条大黄狗，看来，它很喜欢您。」

谢烬偏过头，垂下眼，又卷又翘的睫毛也随之垂下来，温和道：

「是我的荣幸。」

一瞬间，我怀疑面前的谢烬能够视物，但见他仍旧眼中灰暗，空洞无神。

我的心情倏然低落下来，但还是扬起眉眼，继续带他熟悉家中。

嘭——！

院内的门被打开。

我感受到谢烬的身体有一瞬间紧绷，我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望向门口。

「满满，我听阿娘说，你将被废为庶人的摄政王捡回了家？」

「你不知道路边的男人不能捡吗？轻则倒霉一生，重则家破人亡。」

是裴长宴回来了。

他身着流云铠甲，剑眉入鬓，周身一股凛冽肃杀之气。

但一双眸子黑黢黢的，好看的眉毛如今皱着，活脱脱像大黄委屈的时候。

我不自在摸摸鼻子，心想殿下可不要听到这些话呀。

谢烬只是在我身边站着，他寻着声音的来处看向裴长宴，语气饱含歉意：

「中郎将，是我连累了姜小娘子，还望见谅。」

一边是一身病骨的谢烬，一边是气势汹汹的裴长宴。

我站在谢烬身边，叉着腰，谴责裴长宴：

「裴长宴，你闭嘴。」

裴长宴立刻噤声。

谢烬在此时开口：

「不知中郎将与姜小娘子的关系？」

裴长宴大声开口，似乎有些炫耀之意：

「我与满满是青梅竹马！」

「哦。」

谢烬点点头，语气带着惋惜：「原来是青梅竹马呀。」

我怕裴长宴再说出冒犯谢烬的话，情急之下我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：

「殿下，天色已晚，秋末寒冷，我们回屋吧。」

手掌心下的温度是温热的。

我第一次感受到，谢烬仍旧活在这世间。

他并未感受到有何不妥，嘴角噙着笑：

「好。」

我连忙收回手，只盼着暗下去的天色将我发红的耳尖遮去。

裴长宴见我心意已决，但还是劝道：

「满满，摄政王这人我之前只见过一面，他心机深沉，被朝中的官员称为老狐狸，谁都玩不过他。

「如今被陛下贬为庶人，你捡他回家，我怕对你不利。」

我放下手中的药材，看着不远处的谢烬安静坐在木桌旁喝茶，开口道：

「裴长宴，我不怕。

「十年前，他曾救过我，如今我也护他一次，算是报恩。」

我盯着手中的药材，将自己的小心思藏起来。

裴长宴见劝我不得，也放任了我，只留下一句：

「满满，若有需要，随时找我。不过，我会随时随地帮你盯住他。」

我点点头，走到谢烬面前。

烛火照在他如玉的面容上，他阖着眼睛，雪衣乌发，白璧无瑕。

所谓灯下看美人，应该就是如此了。

靠近后，古檀香的味道在我鼻尖若隐若现。

谢烬听到动静，睁开眼睛。

我突然想到裴长宴说他是「老狐狸」，不错，他的眼形狭长，如今活脱脱像个狐狸。

不过，在我心中，他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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