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侍（4 / 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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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。

远处的云烧红起来，眼看夕阳要落下了。

我丝毫不敢耽搁，只埋头使劲拉，林阿嬷在后边推。

连仙人何时出现在面前的都不知道。

在看见那一片玄色衣角的时候，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
直到肩上一轻，手里的麻绳被仙人拿过，我才抬起头愣愣地对上他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。

「我来吧。」

这怎么好意思呢？

我刚想开口婉拒，他就已经轻松地将整个棺材扛起，步履平稳地走在前头。

看呆了我和林阿嬷。

路上，我瞧见他玄色衣袖上湿了一块，走近细看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。

我看着仙人的脸色，轻声问：「仙人受伤了吗？」

他淡淡道：「没有。」

没有受伤，那这血迹是谁的？

我大着胆子再问：「仙人刚刚去哪了？」

他这才望向我，目光在我脸上那道久未痊愈的细痕上停留片刻，才道。

「去讨债了。」

我点头，心想这欠了神仙债的会是何人。

8

仙人帮忙把棺材放进我挖好的坑里。

起身前，他把手掌按在了棺材盖上。

半晌，他侧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。

随后退到一旁，安静地看着我填坑。

我填好坑，压实了泥土，在坟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。

没有祭品可摆，也无黄纸可烧，就连石碑也是我从前人建的石阶上抠来用的。

虽然简单，但这已经是我能给阿爹最好的葬礼了。

我看得出神。

偶然间一阵风起，竟然将树上的新叶吹落，恰恰落在了两座隆起的坟头上。

身后的仙人忽然开口：「你爹叫什么名字？」

「刘阳。」

仙人微微颔首，双指并拢，在身前凭空摆动起来。

我循光看去，石碑上正一笔一画地出现一些字迹。

我看不懂，但下意识认为他写的正是我爹的名字。

连阿娘那块石碑也被仙人削去了旧字迹，重新画上了新字。

我问仙人写了什么。

凉薄月色下，他双目熠熠生辉。

「你爹娘的名氏。」

晚风迷了双眼，我低下头揉散了泪雾。

也许遇见这位热心肠的仙人，也是我的福报吧。 

9

安葬好阿爹后，我跟着仙人离开了刘家村。

他带着我走在官道上，日出则行，月升则歇。

为了让我能赶上他的脚步，他还特意走慢一些。

 这也导致我们走到另一座城时，已是一月后。

我们在一个客栈里暂住了两日，期间我换下脏衣服准备去洗的时候，仙人给我递了一件衣物。

他道：「你把剑照顾得很好，这是新衣裙，你看看合不合身。」

鹅黄色的布料上绣着青色鸟儿，绸缎般光滑细腻的材质一看就价格不菲。

是我做一辈子工都买不起的东西。

我抱紧了怀里的脏衣服摇头：「太贵重了，我不能收。」

仙人重复：「贵重？」

我怯怯点头，怕惹仙人不快。

果然，我的拒绝让仙人轻蹙起眉头来。

他敛眉沉默了半晌，再次把衣裙往我跟前递了一下，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：「穿上，你跟在我身边做剑侍，总该穿符合身份的衣裳。」

末了，他补充道：「不然旁人总误会我在苛刻小孩。」

仙人虽长得好看，但板起面孔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的。

我不敢再拒绝，只好转身把脏衣服放在凳子上，双手在衣服上蹭干净了，才双手捧过新衣，跟仙人道谢。

仙人这才展眉，回到隔壁房中。

细腻柔软的布料摸在手里像棉花一样，着实让我爱不释手，同时也让我变得拘谨了许多。

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地，连走路也一直盯着地面，生怕踩到泥坑弄脏了新衣服。

这副模样落在仙人眼里，还以为我不高兴了。

这误会可就大了啊。

我连忙解释清楚，竟引得他小幅度地勾起笑容来。

「此仙衣非凡间物，不会轻易弄脏。」

「仙衣？」

听起来更贵重了。

我咽了口唾沫，抱紧了怀里的重剑，暗暗下决心要保护好这把剑，以此报答仙人。

经过俩月相处，我发现仙人很喜欢到一些山清水秀的地方盘腿坐着闭目养神。

每当这个时候，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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