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离别七夕（3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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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我忍住了，我感受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，逼着自己露出一个乖巧的笑，「爹，我错了，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娘亲离开，我不会再犯了。」

　　于有才凝视着我，许久才满意一笑，拍拍我的脸，「这才是我的好儿子。」

　　他刚离开，我就听见了落锁的声音。

　　我闭上眼，于有才终究还是没能彻底相信我。

　　这天夜里，我没能看见娘亲，反而见到了隔壁大妈。

　　她一副为我好的样子，「胜啊，你就劝劝你阿娘吧，都有了孩子，还和老于家犟什么？」

　　她的声音如同魔音，听得我几近窒息，「女人就是要相夫教子，她倒好，一心想要离开男人，你说你爹不打她打谁？」

　　「出去。」我面无表情。

　　「你、你这孩子……」

　　「滚出去！」我知道此时自己面目狰狞，一定很吓人。

　　果不其然，大妈被我吓走了，还不忘嘀嘀咕咕，「你这孩子被你那个奇怪的娘带得，多少有点毛病。」

　　我无力地闭上眼，感觉未来一片灰暗。

　　我不知道这种噩梦般的日子过了多久，于有才终于打开了锁，放我出去。

　　他不再关着我和娘亲了，他甚至让娘亲一起在餐桌上吃饭，可我心里有了更不好的预感。

　　「呕——」娘亲吃了一口肉，就开始反胃。

　　于有才把筷子一扔，盯着娘亲，「吃下去！」

　　「不吃肉，我们肚子里的儿子怎么好好长大？」

　　我征征地看向一脸苍白和麻木的娘亲。

　　娘亲，有喜了？

　　娘亲，又一次被困住了啊。

　　4

　　娘亲吃不下肉，于有才就逼着她咽下去。

　　我上前想要帮忙，娘亲却给我了一个眼神——

　　不要插手。

　　于有才好像察觉到了，也看向我，「放心，以后我不会关着你们了。毕竟——

　　「你娘亲肚子里有小弟弟了，以后她再也逃不掉了，你，也别想跑了。」

　　我突然浑身颤抖，问了一句，「如果是妹妹呢？」

　　于有才脸色大变，「闭嘴！不会是妹妹！妹妹就是赔钱货，生下来也是早死的命！」

　　「只能是弟弟！」

　　许久，看着娘亲老老实实咽肉的样子，他脸色缓和，口吻随意，「如果是妹妹，掐死或溺死了呗。当然，如果能卖个好价钱，也未尝不可。」

　　这个消息太令人崩溃了，我傻傻地走出家，于有才也没拦着。

　　路过的村民都笑着对我恭喜，「听说你娘又有了？是个男胎吧？真好！」

　　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，留下来生几个男娃，给老于家留后，延续香火，多好！」

　　他们仿佛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，觉得理所当然。

　　我茫然地望着四周。

　　在这么一个地方，我和娘亲真的能顺利逃出去吗？

　　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，娘亲的肚子也越来越大，可于有才丝毫不在意，甚至还让她打扫卫生、做菜做饭，忙上忙下。

　　「娘亲她怀有身孕，怎么能干这么多活呢？让我去吧。」我恳求于有才。

　　他嗤之以鼻，「怀有身孕又如何？当初我娘亲怀我不也照样干活？再说了，她不干活那要干吗？坐着享福？那我还把她娶回来干什么？」

　　「你看看其他人家厨房里干活的，有几个男人？」

　　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　　她压根就不想被你「娶」回来！

　　「你也不许去。」于有才警告我，「你是男娃，是要考功名的，夫子布置的学业完成了吗？」

　　学业、功名？能比娘亲的安危重要吗？

　　「你是男娃，怎么能和女人混为一谈呢？」

　　又是这句「你是男娃」。

　　可人不是生而平等吗？你我不也是女人所生的吗？

　　我难以接受，站在门槛处，外面是大着肚子的娘亲弯腰顶着烟火做饭，里面是身强体壮的爹爹摇扇躺床悠闲休息。

　　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　　无奈之下，我只能绞尽脑汁，把于有才引出去，然后我再去帮助娘亲干活。

　　「娘亲，我们离开，我带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跑。」我认真地看向娘亲。

　　娘亲叹口气，苦笑，「我大着肚子，根本走不远。」

　　「那你可以用那件衣裳，离开这里！」

　　娘亲满头大汗，轻轻揉着酸痛的腰，闻言却摇头拒绝，「衣裳，被于有才拿走了。」

　　娘亲曾经光彩动人的眼睛变得暗淡无比，只有看向我以及凸起的肚子时，才会有片刻的神采。

　　我不信邪，跑去于有才的房里四处搜，搜出了一个麻袋，被于有才很小心地藏在了底层。

　　我心神一动，把麻袋打开，里面果然是那件衣裳！

　　我大喜，把衣裳拿起，却发现衣裳早已变成一片一片的……

　　怎么会？怪不得娘亲不再想拿回衣裳了。

　　我还不是肯轻易认命，拿来了娘亲的针线盒，趁着于有才还未归家，小心翼翼地将破碎的碎片拼凑，然后一针一线缝合。

　　我才缝了个袖子，外边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，是于有才回来了。

　　我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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