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离别七夕（2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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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好漂亮！」我「哇」地一声，跑上去就要摸。

　　娘亲没有阻止我，她的眉眼里满是我看不清的情感，摸着我的脑袋，自顾自喃喃道，「要是我走了，你该怎么办啊？」

　　「那也没事啊。」我笑着回她，「我可以自己生活，等你回来啊。」

　　我认真地告诉她：「所以娘亲，如果可以走，你一定要离开。」

　　走的越远越好。

　　「阿胜，你说得对，我应该走，不，我必须走。」

　　娘亲说完，忽然捂脸开始哽咽。

　　她一抬手，我就看见了露出来的肌肤上遍布伤痕。

　　娘亲把我抱到怀里，讲了一个七夕的故事。

　　这个故事和我听到的完全不一样：织女是因为被牛郎偷走了衣裳才没办法回到天上，而牛郎得到了织女后对她拳脚相加毫不珍惜。

　　随后娘亲细细对我交待了事，「如果于有才对你不好，你就捏碎这个，我一定会回来救你。」

　　她给我一块牌子，又抱着我哭，「对不起，是娘亲没有用，没法带你走。」

　　「娘亲是最棒的娘亲了。」我紧紧抱住她，「阿胜会平平安安长大的，娘亲也要幸福。」

　　一切准备就绪，娘亲拿起衣裳，带着我走出房门。

　　她穿上衣裳，在阳光下美极了。

　　娘亲回眸对我一笑，「阿胜，等我回来。」

　　我睁大眼，看见那件衣裳开始发光，随后衣裳开始变长，娘亲身后出现一对翅膀，扇动着带娘亲离开这里。

　　那一霎那，我明白了：原来，娘亲就是故事里的织女。

　　爹爹的故事终究骗了我。

　　织女一点儿也不幸福。

　　「不可以！！」

　　就在这时，爹爹回来了，他跑得狼狈，头发乱糟糟的，死死盯着娘亲。

　　他嘶吼着，抓住了娘亲的衣角。

　　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，突然想起爹爹曾经给我看的一副小人画：牛郎站在地上，拉住了即将飞天的织女。

　　本该是令人感到浪漫的一幕，为何我却觉得浑身冰凉？

　　眼看娘亲受不住了，即将被扯下来，我一咬牙，冲上去把爹爹给撞到了。

　　他一屁股着地，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
　　他再也抓不住娘亲了。

　　于是他怒火中烧，拿起一根粗粗的木棍，直接往我身上招呼。

　　打了几下又觉得不够，直接过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，「你这个逆子！」

　　逼近的爹爹双眼泛红，气喘如牛，我几近不能呼吸。

　　原来这就是怪物。

　　还好，娘亲逃离了……

　　迷迷糊糊中我看见娘亲向天上飞去，希望她一定要幸福啊。

　　3

　　再一次有意识时，我感到剧烈的疼痛。

　　对，是爹爹打了我，然后呢？

　　睁开眼，却看见床边坐着娘亲，她低垂着眼帘，给我擦拭伤口。

　　怎么会……娘亲不是回去天上了吗？

　　娘亲发现我醒来了，艰难地扯出一个温柔的笑，「对不起啊阿胜，娘亲没能逃出去。」

　　「娘亲的衣裳太长了，还是被他抓住了。」

　　胡说，明明娘亲已经被放开了，是因为我吧？

　　因为我，娘亲才再一次选择服输。

　　我暗自握紧拳头，心里的悲痛压过了身上的痛意。

　　我一定要让娘亲离开那个怪物。

　　「娘，我去求求那些婶婶，让她们帮我……」

　　「没用的。」娘亲摇摇头，「我也求过，后来呢？只不过是换来于有才的又一顿毒打罢了。」

　　娘亲凄凉一笑，「那些人去告密，然后于有才就骂我家丑怎能外扬。」

　　我低下了头，觉得悲凉无比。

　　娘亲拿来煮好的药，给我喂药，于有才却进来了。

　　他一脸小人得志，二话不说抓着娘亲就往外走。

　　「娘！」

　　「阿胜！」

　　娘亲挣扎着不肯离开，还要撞墙。

　　于有才冷笑一声：「想死是吧？行——」

　　他拿起手里的木棍就往我身上打，「你反抗一次，我打他一次，看是我的耐心先消失，还是他先被打死。」

　　娘亲坐在地上，不可置信看着他，「阿胜是你的儿子。」

　　「儿子，可以再生。」

　　也是这一句，彻底压垮了娘亲，她顺从地跟着于有才走了，没回头看我一眼。

　　「娘亲、娘亲……」床榻上的我好恨，恨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弱。

　　过了许久，门再次被打开，进来的是于有才。

　　他脸上挂着伪善的笑，坐在我床边，「小胜，还疼吗？」

　　我别开脸不想理他。

　　「打你，我心也疼啊，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娘亲听话。」

　　「你是我们于家的种，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，就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。」于有才弯腰在我耳边低语，「但是如果你再反抗，我就不能保证你的那个娘，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。」

　　我狠狠地瞪他。

　　用我来威胁我的娘亲，又反过来用娘亲威胁我。

　　那一刻，我恨不得告诉他我是女儿身，告诉他你们于家压根就没有男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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