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离别七夕（1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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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节 离别七夕

 冲破长夜，花开黎明  永乐大点 11170字 2023-08-11 16:41

　　爹爹从小就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，他说七夕这天对于娘亲很重要，不能让她走出房门。

　　我听得懵懵懂懂，不懂爹爹的深意。

　　直到我长大了，并且在七夕当天，看见娘亲穿上彩衣，长出翅膀，飞向天空。

　　1

　　「从此，牛郎和织女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」爹爹摇头晃脑地讲完了故事。

　　我被爹爹抱在怀里，眨巴着眼，表达疑惑，「可是，万一织女不想要和牛郎一起生活呢？」

　　「怎么会？」爹爹不以为然，「织女也是女人，迟早要嫁人的，那还不如嫁给牛郎，省得成为老女人，被其他人嫌弃。」

　　我听着觉得很不舒服，又不知如何反驳。

　　因为爹爹说得好像也没错。

　　他又自然地移开话题，降低音量在我耳边说着，「爹爹是牛郎，我们小胜就是小牛郎，以后要是遇见了故事里的织女，记住一定要把她的衣裳拿走，而且不能被她找到！」

　　我却问，「牛郎，一定是男的吗？」

　　「那当然了。」

　　我心虚地低下了头，因为我并不是爹爹所想的男娃。

　　我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娃，当初娘亲拼死拼活把我生下来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，让别人都觉得我是个男娃。

　　后来我懵懵懂懂知晓男女之别，娘亲就偷偷告诉我：「这是我们的秘密，谁也不能说，包括于有才，好吗？」

　　哦对，于有才是我的爹爹，但我的娘亲一点都不喜欢他。

　　我要是娘亲，我也不喜欢。

　　因为爹爹对娘亲不好，一生气就一边打她还一边问，「你是不是又要逃？我告诉你！你儿子都给我生了，你逃也逃不掉！」

　　我不懂爹爹的意思，但那些话让我觉得自己是娘亲的累赘。

　　「于有才！」娘亲的声音兀然出现在身后，她怒气冲冲，「你在和阿胜说什么？你怎么能教阿胜这些！」

　　我傻眼了，这些年来，我从未看见一向温顺的娘亲发如此大的怒火。

　　爹爹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，「你什么意思？你还是想回去对不对？」

　　回去？回去哪？

　　娘亲不顾爹爹的怒吼，拉着我离开。

　　我松了一口气，我实在不太喜欢爹爹讲这个故事，因为每讲一次，爹爹的嘴角都挂起诡异又得意的笑。

　　「娘亲，七夕节快到了，这一次你能陪我玩了吗？」回房的路上我问娘亲。

　　娘亲拉着我的手一僵，好一会才回答，「能。」

　　「耶！」我兴奋起来，以往每一次七夕节，娘亲都会被爹爹带走，我找都找不到。

　　「那、那我们去吃……」我抬头，却发现娘亲的眼里闪着泪光。

　　「娘亲，你怎么了？」

　　「没事，阿胜，我们回家。」

　　我不理解，我们不是已经在家了吗？

　　爹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，拉着娘亲不让她继续走。

　　「阿胜，回房去！」娘亲把我护在身后，推着我让我走。

　　我回到房间，听着隔壁房里爹爹对娘亲的怒吼责骂，「你是不是又要跑？你就是嫌我穷！」

　　还有拳头落在身上的声音。

　　以前的我会去找村里的邻居，求她救救我娘亲。

　　可他们不论男女，都奇怪地看着我，「男人打自己娘们不是常事吗？是不是你娘干了什么？」

　　碎嘴的隔壁大妈就开始说，「我看老于家那媳妇长得妖妖娆娆，指不定背后勾引了谁家汉子呢……」

　　年幼的我不可置信，为什么同为女人的她们能做到如此漠视？

　　现在的我想冲出去保护娘亲，可脑海里浮现出曾经我和娘亲的对话。

　　「为什么爹要打你？」

　　娘亲温柔地回答：「因为他生病了，他变成了怪物，所以你看见他变成怪物的时候，一定不要进来，娘亲会用法术把他变回原样的，好吗？」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我捂上耳朵，感觉自己的脸是湿润的。

　　很快，七夕节快到了。

　　爹爹偷偷摸摸拉着我来到角落，问，「你娘亲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？」

　　我老老实实摇头。

　　「那小胜你记住，七夕节那一天，一定不要去找娘亲，看见娘亲出房门，一定要来告知爹爹，好吗？」

　　我乖巧点头，心里想的却是：我才不会告诉你呢！我还一定要去娘亲房里找她！

　　「如果你看见娘亲拿了一件很漂亮很新的衣服，就要更加迅速地找到我，听到没？」

　　「听到了。」

　　2

　　七夕节那天，我一大早就起来跑到娘亲房间，却发现爹爹刚才里面出来，还不忘对里面的人威胁，「我劝你别想要离开，不然……我就不能保证孩子的安全了！」

　　爹爹终于离开了，我等了好一会才溜进房里，看见娘亲手上拿着一件很绚烂的衣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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