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山村婚宴（3 / 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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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彻底把我的火拱上来：「你知道就好！真把自己当我爹了？」

「你！」老黄没料到我能说出这么句话，气得要死，一张老脸上连褶子都开始哆嗦。

他抄起旁边的拐棍，就要往我身上招呼。

我一闪身就躲开了，拐棍砸到桌上的盘子，将瓷盘砸成了好几片。

周素慌忙站起身，躲进我怀里。

要不是我妈拉着，说不定我的老拳早就挥到后爹脸上了。

我带着周素回了自己那屋。过了没一会儿，我妈也进来，脸上全是泪痕：「大龙啊，你说你这脾气怎么就不能改改，就当是为了我！」

「妈！老黄都这德性了，你还跟着他干嘛？这回你就收拾收拾，跟我们回深圳！」

我妈两泪涟涟，似乎有诉不完的苦，却又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
我跟她说，婚宴我也不想在村里办了，趁早带着她一走了之好了。

我妈却说：「我在这儿活了一辈子，就是希望能靠你长长脸，让我风光一回，让人家看看我这个寡妇家门里也能出好孩子。就这么点心愿，你都不能满足我吗？」

我想了想，回答：「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婚宴一办完，你说什么也得跟着我们一块走，离开这个地方。」

我妈想了半天，点头答应了。

「还有，我绝对不会请于家的人。不管老黄存的什么心，都让他消停消停，别借我的场子给他自己拉人情。」

其实老黄和我妈虽然没说，但我大概能猜到一二。

老黄从年轻的时候心气儿就很高，爱自己倒腾买卖，但是架不住志大才疏，扔进去的本钱基本上全都打了水漂。

老黄原本也只是个普通农民，钱从哪来？十有八九就是跟老于家借的。

这回我回家办婚宴，就算再财不露白，人也都知道我是从大城市回来的。

老黄肯定是想借我这个婚礼给老于家卖人情，自己一分钱不花！算盘打得可真是太响了。

我妈看我态度坚决，也挺无奈的，说她去替我转告老黄头，叫他别打这个主意了。

我点点头。

我和我妈算是谈妥了。无论这个婚宴有多糟心，我也给老人家风风光光办起来，就当是为她的山村生活画上个圆满句号吧。

7

我妈这一辈子为人忠厚，又乐于助人，因此人缘挺好。

特别是各家的阿姨、嫂子，跟我妈交情都不错。听说我要在村里摆酒，这些人都自告奋勇来帮忙。

一时间，我妈家里热闹起来，出出进进的人不少。

老黄虽然还是阴沉着脸，但他也不好不给乡亲面子，偶尔还勉强赔赔笑。

摆酒的日期是我妈亲自照着黄历挑的，就是本月十一号。

眼看就要到日子了，周素显然也有点紧张，跟着我妈和嫂子阿姨们的节奏试衣服、试首饰。

首饰也没别的，正是当年我妈嫁给我亲爹时我外公外婆给她的陪嫁，一对金镯子，一对镶着翡翠粒的金耳环，还有一条金项链。

就这么简单几样，样式也老，周素戴上以后竟然雍容大方，好看得不得了。

大家都夸我太有福了，从哪里找到这样仙女似的老婆！

周素听不见大家说的话，但看嘴型、看神态，也知道女人们是在夸她，俏脸上就染了红晕。

我当然高兴，我就是全村，不对，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。

由于担心我妈太忙累着，我白天也想跟着准备婚宴的事，只是村里女人们都说不能让新郎官插手，意头不好。

我只得乖乖待在新房里，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。

而无论老黄还是我妈，都再没提起请于家人的事。

我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，心里只想着赶紧摆完酒席赶紧撤退，空闲时把我们三个人的返程机票都订好了。

婚礼前一天，我妈把我赶出新房，让我单独去一间屋里睡，周素则要跟着她到另一间屋去睡。

在我们老家，这叫「守媳妇」，婆婆和媳妇一起过这婚前的一宿。

入乡随俗，我和周素都接受了我妈的安排。

在院里，周素恋恋不舍地拉着我的衣袖。

我抱了抱她，用手语安慰她，说再坚持两天就解放了，就能回家了！

周素点点头，回答我：「只要妈高兴，我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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