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山村婚宴（2 / 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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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双喜字，无不透着喜庆。

周素的小脸有点红。妈拉着她的手，告诉她这个摆设物件是什么寓意、那个家具朝向又有什么讲究，娘儿俩左看右看，脸上都堆满了笑。

我心里自然也高兴。但想到坐在正堂上的那个老头，心理阴影还是挥之不去。

这些年来，每当我问我妈老黄头对她怎么样，她总是支支吾吾。

我妈这人不会撒谎，说不出个一二三来，就意味着确实受了委屈。

这次回家我也作好了打算：一定要把她带走。

就算拖，也要把她从这个村里拖出去。

5

我和周素把住下来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。妈几次想帮忙，都被我拦住了。

「儿子和新媳妇回家，哪有妈动手干活的。」我让她在旁边坐好了，「儿媳妇好看，你就多看两眼！」

我妈笑着骂我一句，粗糙的大手拍在我背上。

都收拾完了，我说要带周素在村里转转。

周素虽然跟我是一个县的，但是这个村她从没有来过。

我们村风景相当不错，村庄背靠青山，面向一湾绿水。

我带着周素爬上儿时经常来的一个山包，站在这里往下看，能望见全村所有的房子。

红色和橙色的瓦，白色的墙，有新房也有老房，错落有致地排在一起，还挺美的。

周素用手语告诉我：「你老家真美，可比我们村强多了。」

「回头你也带我去你们村看看。」我笑着回答她。

谁知周素的脸色却突然变了，她急急地比划：「不，我永远都不想回去。」

看着她蒙上阴影的小脸，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。

周素跟我说过，她爹妈当年是死于恶疾，那时候她还很小，一开始还没被村干部送去镇里的孤儿院，在家吃了大半年的百家饭。

就在那段日子里，曾经有个「叔叔」侵犯过她。当时年纪小，也不懂该报警，竟然让那人逃走了。

这件事过去不久后，她就被送到了孤儿院，在那里的老师们的关爱下才逐渐恢复正常生活。

我和周素都是苦命人，无话不谈。早在我们相恋之初，她就对我讲过此事。

今天只怪我衣锦还乡，得意忘形，竟然忘了这事，还说要回她们村。

我真是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。

就在这时候，只听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：「哟，这是谁啊，这不是韩龙吗！」

我转过身去看。周素是听不见的，只是看我转身了，她也回过头去。

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迎上前来，脸上似笑非笑。

他身后跟着个阴沉着脸的半大后生。两人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。

我认识这个男人，他叫于书强，跟我同岁，小时候在学校里我俩没少打架。

他爹是我们村老于头，也不是一般人物，三十年前在村里干出了第一家民营的厂子。

后来厂子虽然倒了，但老于头还是全村首富，在全县都有点势力和名声，也不知道靠着什么勾当，一直富到了今天。

我知道于书强还有个年幼的弟弟，叫于振强，想必就是跟在他身后的这位了。

还没等我搭理于书强，他的眼珠子开始在周素身上滴溜溜地转：「这位又是……」

我鼻子里哼了一声，拉着周素就要走。

于书强却涎皮赖脸地挡在我身前：「怎么啦，老同学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，是不是太不给我们老于家面子了？你们现在站的是我家的山头，是不是得有点礼貌？」

我头都没抬，拽着周素走了。我只想着离这帮恶心玩意儿越远越好。

谁知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我那个后爹老黄竟然跟我说，我办婚宴必须要请老于头全家。

6

「什么？」我一听这话，立刻撂下筷子。声音有点大，把我妈吓了一跳。

老黄的脸色更难看了：「没听清吗？我说你必须请你于叔全家来。」

我拉下面孔，看了看我妈。只见我妈面如土色，低下了头。

周素虽然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，但她冰雪聪明，看到我和老黄的样子也就明白了几分，知道一定是我和后爹起了争执。

她用手语跟我比划：「别跟他吵架，有事好商量！」

「怎么了，我说话在你跟前没用？」老黄又补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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