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山村婚宴（4 / 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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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都行！」

结果到第二天我才意识到，我、周素，还有我妈，的确是太天真了。

8

第二天天还没亮，我就听见房门外面有很多人在说话。一看手机，才凌晨五点。

结婚这天要早起，这个我知道。

于是我赶紧穿上白衬衣，又套上西装、穿上西裤，还没忘了打领带。

一切准备就绪，我推开门，只见院里站了得有十几位阿姨和嫂子，都是我们村的熟面孔。

她们原本在七嘴八舌说着什么，见我出来，却突然都安静了。

我妈就站在她们之中，一看见我，眉头皱得更紧。

「大龙，你看看……」她努了努嘴。我顺着她目光方向望去，只见家门口站着个人，也是个中老年妇女。

「她是？」

「你不认得啦！她是于婶啊！」我妈小声在我耳边说。

哦，我当是谁呢，原来是老于头的老婆。许多年不见，我都忘了她长啥样了。

只是现在她看上去好像有点委屈，半垂着头，手里抱着个大盘子，上面的东西被一块红绸子盖着，大大的一只，也不知道是什么。

「那个，大龙啊，我是来给你送个猪头。」于婶说。

其实于婶跟我妈算得上是远方表姐妹，还真是有血缘、能数得着的那种亲戚。我小时候我爸还没走的那会儿，她还经常来我家看我和我妈。

后来渐渐也疏远了。

因为没请于家的人，所以于婶当然也被我们这个婚宴排除在外。

我妈和她大眼瞪小眼的，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。

我看出妈在为难，就走过去，接过于婶手里的盘子：「谢谢婶，这个我收下了。我们家情况比较复杂，这次就不请您了，希望您别见怪。以后有机会我单独跟您赔礼。」

于婶还是低着头，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，唯唯诺诺地边答应着边离开了。

我听到旁边有几个大嫂在议论：

「这个于婶，一辈子被她家老头坐在头上拉屎，可真惨！」

「是啊，儿子也都不孝顺，这活得有什么劲？」

我妈转过脸去：「大喜日子，大家给我点脸面，咱不议论人家的事！」

女人们赶紧应和：「是是是，咱们快张罗大龙的婚事！」

按照老家风俗，新郎原本是要由兄弟们陪着去新娘家里接亲，时间越早越有福。

我和周素是大老远回来的一对新人，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娘家，这一步就省了。

一群女人家帮我把穿着大红喜服、盖着红盖头的周素从房里搀扶出来，我欢天喜地在前面走，真是感受到做新郎的快乐了。

一群跟着妈来凑热闹的孩子一会儿在院子里鼓掌起哄，一会儿又到我家门口放起鞭炮来。

鞭炮噼里啪啦震山响，要把全村的人都从梦里叫醒了。

我心里忍不住得意。谁能想到，曾经人人都能踹两脚的韩龙现在风风光光娶媳妇！

他们更不知道，韩龙已经不是那个傻小子，现在也是有点家底、有头有脸的人。

我妈看出我飘了，直拍我的后背：「别嘚瑟，收着点！」

拉着新娘子往新房方向去，路过老黄的卧房，我看见里面黄惨惨的灯亮着，却不见老头的人影。想必他是还没起，开了灯躺着听响呢。

按照婚俗，新郎新娘原本都是要拜高堂、给父母磕头的。

但是周素没有父母，老黄这个爹我也不认，于是我们就在院子里先拜了天地，然后跟我妈一个人磕了头、敬了茶。

行礼完毕之后，我牵着周素进了新房，没再往老黄那边多看一眼。

在房里跟老婆腻乎了一会儿，我犯困，倒头睡着了。

9

等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上午十一点。

我是被妈推醒的，翻身起来，发现周素已经坐在旁边的梳妆台前补妆了。

「还睡呢，快起来！席都摆好了！」我妈说了我一句，转身出了房门。

我赶紧和周素一道出去，只见长长的流水席就摆在院子里。

村里我想得起来的熟面孔几乎都出现了。

我小学、初中的同学们，还有从小到大的邻居街坊……纷纷拖家带口来吃席。

一看我从屋里出来，人群中「轰」的一声：「新人出来了！」

「怎么才起来！」

「大龙当新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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