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节 新的计划（3 / 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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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投河自杀吗？这条河里，到底埋葬了多少女人的性命。」

这一刻，唐彩凤突然就领悟了陈沛白讲的那句让她似懂非懂的话。在这个地方，女人们的命运是共通的。

悲伤和绝望，自然也是共通的。陈沛白和唐彩凤静静地守在那具陌生女尸的旁边，一整个下午，谁也说不出话。

悲伤和同情如涨潮的河水般充斥着她们的胸腔。两个人似乎都在脑海中想象，在这个年轻女孩下定决心选择死亡之前，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绝望。

天快要暗下去的时候，陈沛白抹了抹眼泪，抬起头唐彩凤说：「彩凤，我们好像等到了。」

「什么？」

「自由的机会。是这个女孩给我们的。」

女尸的身高、体型、年龄都和陈沛白相近。她又照着女尸的发型，剪了一模一样的头发。这样一来，只要将女尸再次抛入河中，待尸体彻底腐烂、被鱼啃食后，面目自然无法分辨。

陈沛白就能借着这具尸体伪装成「自杀身亡」的样子，暂时离开周国强和其他人的视线。

按照她们的计划，陈沛白假死脱身，偷偷举报揭发新厂土地的问题。赵力前期投资泡汤，拿着周国强的把柄威胁对方，周国强为灭口将赵力杀死。

原本进行到这一步，她们只需坐等警方破案，抓捕周国强，计划就可顺利结束。

唐彩凤也一早向厂里辞了工，在市中心觅得了新的住处，挨着一所还不错的幼儿园。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，就带着赵子玉开始新的生活。

可如今形势有变，一切都要从头部署。周国强没能杀死赵力，补刀的是陈沛白。她们必须想办法把谋杀赵力的嫌疑再度引向周国强。

接下来的是一步险棋，但既然已经开始了，就算硬着头皮，她们也要完成这项共同的计划。

与王老板的亲事泡汤后，周国强更加殷勤地找各种渠道疏通关系，到处求人拉他一把，逐渐没心思继续卡着我升学的事。

陈久平帮我想办法办理了入学。他问要不要申请宿舍，我犹豫再三，还是选择每天坐十来站的公交往返学校和家。

我不想再刺激周国强，引他做出任何过激的事，毕竟厂里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。

进入高中，我的生活看似迎来了新的开始。可陈沛白的死，始终是扎在我心里一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。

听说唐彩凤带着赵子玉搬去了市里。我同她约在赵子玉新入学的幼儿园门口。立秋后「秋老虎」正盛，我骑车骑得满头大汗。我和唐彩凤坐在花坛的边边上，吃着雪糕。

「谢谢你。」我看向她的侧脸，「我知道你是故意同王老板的手下说那些话，为了替我挡掉那门亲事。」

我特地来向唐彩凤当面道谢，我没想过她为了帮我，竟不惜揭露自己最隐秘的伤疤。

「几句话的事，有什么好谢的，我还担心你学了陈沛白的脾性，把名誉看得比天高。」

我一愣：「你很了解她吗？」

唐彩凤沉默了两秒：「她的脾气，厂里谁不知道？要我说，其实大可不必。和一辈子的不幸相比，几句不作实的风言风语，实在算不了什么。」

「嗯。」我点点头。只要能让我逃脱被迫嫁人的命运，外人嘴里说再难听的话，又有什么所谓呢。

唐彩凤忽然问我：「你很想离开这里吧？」

唐彩凤说，她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，做梦都想走出她们那个村子，去外面看看。可惜她的人生，从出生起，前路就不掌握在她手里。「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啊。」

我又想起了陈沛白。她本该属于外面的天地。

唐彩凤看出了我的心思，同我说：「死亡不是终点，被遗忘才是。」

我惊讶地看她，她笑了笑：「不像我能说出的话，是吧？这句话是别人告诉我的。」

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么我不会遗忘陈沛白，永远不会。

唐彩凤问我是如何从基地一路过来的：「噢，你会骑车啊！也是，基地里应该没什么人不会骑车吧？南城不比市区方便，要是不骑车，就只能搭公交，很多地方都去不了。」

临走时，她留给我一张新家的地址，让我有事可以去找她。我骑上车，往家的方向没走出多远，突然停住脚步。

陈沛白就不会骑车。

她是怎么去的 5、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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