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节 新的计划（2 / 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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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主任周国强。外人看来陈沛白是下嫁，周国强人前人后也都摆出无比深爱她的模样。

可在过去的三年里，周国强每日每夜永不停歇地用言语羞辱她、打压她、让陈沛白彻底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。他不敢动手打她，却背地里用尽各种龌龊手段逼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
陈沛白向唐彩凤描述这种感觉：「就像是用一千根针扎在你脑子上，每一根都不致命，甚至留不下什么出血口，但让人生不如死。」

陈沛白无数次想一走了之，可她既不忍心扔下周家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周真真，也害怕她走了以后，周国强会把仇恨报复在她父母身上。

她在等一个机会，能彻底摆脱那个男人，那个充满了污言秽语的「家」。陈沛白握住唐彩凤的手：「我不放弃，你也别放弃，好吗？我们等下去，一定会有机会的。」

手心的温度沿着血液，慢慢流到心脏。唐彩凤望着陈沛白的眼睛，用力地点点头。

此后，她们约定每周一次的见面，在每次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，想到与另一个人的约定，又被往回拉了一点。

后来，厂区里传出陈沛白与赵力的绯闻，流言蜚语传得言之凿凿，甚至还配有照片为证。

陈沛白连夜找到唐彩凤，请她相信自己：「那些都不是真的，我是被陷害的。彩凤，请你相信我，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。」

唐彩凤当然相信陈沛白。陈沛白不会为了那种男人放弃她们苦苦等到现在的、自由的机会。

唐彩凤心疼地抱住陈沛白，她知道陈沛白是一个那么爱惜名誉、在意名声的人，如今却被外面的流言蜚语糟蹋成「不知廉耻的荡妇」。陈沛白的心里该有多苦啊。

很快，陈沛白被厂里下放到最苦、最累的车间。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学生，从没干过体力活，根本完不成那些规定的工作量。陈沛白不肯低头认错，宁可每晚加班做到深夜，累到站都站不起来，也不愿意去求厂里的领导。

唐彩凤从小干惯了农活，皮糙厚肉，不怕做工。每天晚上，等车间其他人都离开后，她便偷偷溜进车间，帮着陈沛白一起干活，两个人能快一点。有个伴，说说话，也觉得日子没那么难了。

起初，这只是两个同样不幸的女人抱团取暖。后来渐渐地，两个人之间似乎建立起一种共同对抗命运的革命情感。

陈沛白性格内向、话不多，但比唐彩凤更有主见，也更有逻辑。唐彩凤没什么文化，不过因为从小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，她更懂得察言观色。看人脸色做应对，是夹缝中的女人必须具备的技能。

陈沛白愿意不厌其烦地倾听唐彩凤絮絮叨叨的哭诉。她同情唐彩凤的遭遇，她告诉唐彩凤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痛苦。在这个地方，女人们的命运是共通的。唐彩凤似懂非懂，但既是陈沛白说的，她便相信是对的。

就这样，她们互相鼓励着，坚持下去、等下去。

为了不提早泄露自己计划逃跑的决心，也不让她们的丈夫察觉两人之间私底下有来往，她们选择秘密联络，通常见面都约在离厂区比较远的地方。最常去的就是当初唐彩凤企图投河的黄河边上。那里平常人很少，也很安静，适合说话。

6 月底的有一天，两人像往常一样约在河边见面。陈沛白告诉唐彩凤，周国强为了逼她回家，在她父母小区的布告栏里动了手脚，害她妈妈受了伤，在医院躺了很久。

陈沛白的眼睛红红的，哽咽地说：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爸爸妈妈，他们受我连累，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，现在就连生命都受到威胁……」

「太过分了。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治他了吗？」唐彩凤替陈沛白愤愤不平，「就这么等下去，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！」

唐彩凤把眼前的河面当作是周国强，忍不住一顿愤怒的谩骂。待她回过神来，却发现陈沛白紧紧盯着不远处河流上游的堤岸。

「彩凤，你看，那是什么？」

待凑近看清后，两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，连连后退。

那是一具年轻女尸。

陈沛白学医，她壮着胆子对尸体做了简单的检查：「去世没多久，看起来像是溺毙的。」

唐彩凤脱口而出：「她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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