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节 凡尔登绞肉机：战争到底有多可怕？（3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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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蛾的烛火。

吊诡的是，法金汉又一次没有对皇储阐明自己的意图，他只是以兵力和物资跟不上为由，修改了皇储的作战计划，把东西并进改为只从默兹河东岸发起攻势。

除此之外，法金汉还利用自己掌握的军需调拨权，精密地控制着第 5 集团军获得的武器、弹药和物资，就算年轻的皇储热血上头想快速拿下凡尔登，也缺乏必要的资源。

当然，凡尔登必须拿下，但攻占它的时间和进度必须由法金汉来掌控。

法金汉对凡尔登就像自家的客厅一样熟悉，这座要塞的核心由 20 余座大大小小的地下或半地下式堡垒构成，钢筋混凝土的顶部厚 2.5 米，浇筑时还做了砂垫层以吸收炮弹的爆炸力。

凡尔登市区正北约 13 公里处，杜奥蒙堡从 360 米高的制高点上俯瞰默兹河，这座巨大的堡垒是凡尔登要塞的支柱，同时也是离德军战线最近的一座。

杜奥蒙堡像一枚凸入德军地盘的楔子，这意味着德军可以从三个方向对其开火，从军事学上看，放弃堡垒缩短防线是合理的策略，但是从政治上看，这是骄傲的法国人绝不能接受的策略。

骄傲的法国人不知道的是，许多职业军人——包括他们的总司令霞飞将军——已经对堡垒防御失去了信心。

比利时的列日要塞和那慕尔要塞号称「坚不可摧」，德国人架起 420 毫米口径的「大贝莎」超重榴弹炮，三下两下就把它们夷为平地。

霞飞据此认为凡尔登要塞终究也抵挡不了德军的重炮轰击，他把凡尔登周边堡垒的士兵和武器调往其他战场，调来经验不足的预备役部队负责守卫，无意中给德军省了不少麻烦。

踩着湿滑泥泞向凡尔登逼近的大批德军并不知道对面敌人的虚实，他们在第一天的战斗过后能够确定的一点是，有史以来最猛烈的炮击并没有摧毁法国人的战斗力。

德国步兵从一开始就亮出了他们恐怖的新武器——火焰喷射器，它能把十几米远的地方变成一片火海，在清扫战壕时尤其给力。

配合火焰喷射器使用的是一种新战术，一支风暴突击队随火焰喷射器一起行动，火烧战壕之后他们同时出手，往火海里扔手榴弹，歼灭还没烧死的守军。

这种「先烧后炸」战术固然歹毒，效果却是出奇地好，开战首日德军只伤亡了大约 600 人。

尽管德军最初伤亡较小，且杀伤俘虏了大量法军，但他们的推进速度却慢如蜗牛， 3 天时间里只推进了 5 公里，来到杜奥蒙堡下。

战事的升级就是从德军意外拿下杜奥蒙堡开始，托霞飞的福，这座世界上最强大的堡垒其实只剩下一个空壳，所有的炮拆得只剩下两门，驻军也只剩区区 60 名预备役炮兵。

2 月 25 日，德军的先头部队勃兰登堡第 24 团抵达杜奥蒙堡附近，派出一支小分队去一探虚实。

24 岁的军士长费利克斯·孔策带着两名士兵率先从一个炮弹炸开的缺口爬进堡内，此时大部分法国守军都在堡垒下层躲避炮击，只有一组轮值炮兵在上层操作火炮。

孔策一行三人在空荡荡的通道里转了几分钟，循着炮声找到炮台，将轮值炮兵俘虏，然后又与赶来接应的战友会合，俘虏了躲在下层的法军。

虽说杜奥蒙堡只剩一个空壳，但一小股德军一枪没开就把它拿下也是个天大的笑话，德国媒体添油加醋地大肆宣传这场胜利，极大鼓舞了前线军队的士气。

凡事有利就有弊，法国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不乐意了，军方为了颜面下令不计代价收复杜奥蒙堡，双方围绕这座在战略上已无重要意义的堡垒展开了血腥的争夺。

从这时起德军的伤亡开始飙升，战事最激烈的时候一度达到每 45 秒就有一人丧生的程度。

毫不夸张地说，德军跨越的每一米土地都浸满鲜血，法国人不断从战壕里跳出来反击，然后就是双方的士兵在弹雨中倒下。

从《孙子兵法》到《战争论》都记载着「同等兵力下，进攻方伤亡数倍于防守方」这一战争规律，而法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改写了战争规律，使凡尔登战役成为历史上为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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