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节 画眉（4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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笄宴，别让她冲撞了贵客！」

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跑了。

我站在原地，伸着脖子。

「哎，不是，你们府主厅怎么走啊？！」

人早没影了。

我长叹一口气，往他们跑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
草丛里，却忽然窜出一个人影。

我吓了一跳。

兰姨娘笑嘻嘻地挡住我的去路。

「小丫头，怎么不问问我啊？」

我小心地咽了口唾沫。

「这位夫人，请问主厅要往那个方向走？」

兰姨娘嘻嘻哈哈地给我指了个方向。

「哪儿呢。」

我朝她福了福身，「多谢夫人。」

转身要走，腕上，却被套上了一只旧旧的银镯。

我蹙眉，「夫人这是何意？」

兰姨娘嚷嚷。

「我姑娘没了，我也活不成了，就便宜你这个丫头了！」

她还想说什么，远处一个家丁大叫。

「她在那里！」

一眨眼，女人又没影了。

10

推开门的时候，世子已经在灯下坐了很久。

我在几步外站定，深深一礼。

「恭喜世子，得偿所愿。」

府中已经传遍了。

秦婳小姐看清了谢琢的真面目，回心转意，和世子订亲。

郎才女貌，珠联璧合。

双方尊长都很满意这一门亲事。

我跪了许久，都没听见世子的回复。

悄悄抬眼，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。

「世子，怎么了？」

他怫然拂袖，一只檀木盒被扫落在地。

「你自己看！」

我膝行两步，小心翼翼打开盒盖。

然后，我愣住了。

那是一块羊脂白玉，通体剔透，价值连城。

「这是什么？」

我茫然抬头。

世子冷哼，「这是谢琢来给你下聘了！」

「……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张了张嘴，「哦。」

世子的怒气被这个字彻底引爆。

「画眉！」

他拍案而起。

我吓了一跳，下意识把背挺直了。

「画眉在！」

世子负手在屋里走了几圈。

眉宇间尽是焦灼和烦闷。

「你真的喜欢上谢琢了？」

「他那个冰块脸，冻死人，哪里懂怜香惜玉？」

「画眉，你不如跟了本世子。」

「我待你好。」

「我纳你做外室，不、贵妾，抬你当个贵妾好不好？」

「你放心，我定不会让婳儿欺负了你。」

「咱们在一起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」

世子自言自语许久，才意识到我的沉默。

他烦躁道：「画眉，你不愿意？」

「对不起，世子。」

好半晌，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。

「画眉不想做妾。」

「哪怕是当贫贱夫妻也好。」

我低下头，慢慢道：「我不做妾的。」

画眉没有那么多妄想。

也并不想攀高枝。

只想堂堂正正，做谁的正头娘子。

不知为何，那一瞬间，我想起了疯疯癫癫的兰姨娘。

朱门大院，后宅阴私。

我只感到恐惧。

世子的脚步声停了。

呼吸急促，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。

「好、好！」

「画眉，你真是好得很！」

世子气急败坏，将案上的茶盏打砸完了。

顺手拿起卖身契丢我。

「滚！马上滚！」

我生怕他反悔，麻溜地将卖身契收回袖中。

这才欢欢喜喜地磕了个头。

「世子大恩大德，画眉一世不忘！」

11

我满面春风从世子房中出来时，正遇见谢琢。

见我心情大好，脚步轻快。

谢琢眼中也染上淡淡的笑意。

「就这么高兴吗？」

我哼着歌儿，顺嘴答：「是的呀。」

我就要自由了！

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，盖个自己的小房子，做点小营生。

安居乐业，终此一生。

谢琢也笑，「三日后申时，听竹别院见。」
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
「我有事要告诉你。」

听竹别院，是他住处的名字。

我以为这是要我归还锦袍。

于是一本正经点头。

「我会认真洗干净的！」

谢琢一怔，眉尖微挑。

「怎么了？」

我眨了眨眼，「你帮了我，我自然是要报答的。」

那日小亭中，若不是他配合，我也不能拿回卖身契。

「谢公子，你真是个大好人！」

谢琢喉结微动，「不急这一时，咱们来日方长。」

「但有个人，她想要见你，等不了了。」

我听的懵懵懂懂。

不管了，先点头再说。

……

三天后，我带着洗干净的锦袍去了小院。

比约定的时间，早了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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