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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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冲进祠堂直奔供台，砖被人动过，砖缝里有潮湿泥土的痕迹。我抄起椅子就往地上砸，边砸边喊：“快来人呐，有人砸祠堂啦！”

正准备散去的村民又聚集过来。

族长看到祠堂里一地碎木碎砖，差点背过气去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，正要呵斥，我抢先道：“范族长，我看到张嬢嬢说的贼人了！”

“他穿着一身黑衣服，鬼鬼祟祟溜进祠堂。我悄悄跟在他后面，看见他在祠堂里转了两圈，突然趴在地上，好像是能听见什么声音，然后突然抄起椅子就往地上砸。

“我吓得赶紧喊大家来，一转眼他就溜走了！”

族长毕竟年事已高，喘着粗气，目光从我们脸上扫过：“你们…一个个心怀鬼胎，不得安生，我…愧对范家，愧对列祖列宗啊！”

村民都默默低头看地，有眼尖的村民惊叫起来，“族长，你踩在女人衣服上了！”

族长吓得就要背过气去，踉跄几步就往地上倒。村民从村长鞋底取下粘着的布片，隐约能看出红白色的图案纹样。

族长闭着眼睛，发狠似的喊道：“挖！给我挖！”

村民抄起锄头，才锄了几下，就带出大片布料，胆大的村民伸出锄头尖勾起布料一角，一根半臂长的骨头骨碌碌滚了出来，村民躁动起来。

少年的脸上没有表情，幽邃的眼睛像古井般看不出波澜。看到白骨被挖出，他阖下眼皮，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。再抬眼时，正看见我注视着他，没有一丝慌乱，甚至回以礼貌微笑。

不太对劲。

果然经仵作鉴定，尸体并非最新入土。有人认出了尸体上的佩饰，属于陆大牛的前妻。推测是陆大牛酒后失手打死了前妻，偷偷将其埋在宗祠正厅之下，对外谎称前妻失踪，以为可以瞒天过海。

族长随即派人去捉陆大牛，听说找到人的时候，他还像烂泥似的躺在一堆酒瓶子里。

事情倒是越来越怪了。

张婆子和少年被仆人领到姜家，我一路尾随其后，守在门口。片刻后，仆人带着张婆子和七八个随从，抬着足以容纳数人的木棺往村口走，少年却不见踪影。

仆从步履轻松，不像抬了七八个女子，难道姜家把女子们提前安置在了村外？那棺中又是谁？

我不远不近缀在后面，只等众人疲累疏忽，掀开棺木一探究竟。可那领队的仆人并不着急赶路，每隔一两柱香就整顿休憩一番，几人围守着木棺，倒是片刻不离。

天色阴沉，早早便黑了天。跟着队伍转了一下午，饶是对周边不熟悉，我也看出这个地方曾经走过。这群人故意带着我兜圈子，必是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！

我跨上快马赶回家里，果然没有看见陆家媳妇，该死的姜老头摆了我一道！

月笼沉烟，老鸦盘树，还没等我冲到姜家，远远地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唢呐声，吹的正是《百鸟朝凤》。我心下一冷，大叫“不好”，往村头飞奔过去。

姜家的院子前挂满了大红灯笼，几个壮汉丧门星似的杵在门口。一顶小小的红轿子停在门口，左右两个婆子掀开轿帘把拼命挣扎的人从轿子里架出来，宽大的婚袍下面隐约能看见新妇被麻绳捆住的手。

这么多人打肯定是打不过的，得想其他办法。我跃上房顶，循路找到灶台。冲喜用的冷菜全是事先做好的，此时灶台边只有一只系着红花精神萎靡的大公鸡。

我跳下房檐，摸到灶台边的火烛，点燃了往旁边稻草跺里一扔，小火苗转瞬烧亮了半边屋子。大公鸡也不打瞌睡了，在绳长的范围内扑打翅膀疯狂尖叫。

我沿着墙角溜到前厅，壮汉都去救火了，只余着一个精瘦老头，瘫在椅子上的肥胖小儿，被红布蒙着跪在庭前的女人和零散几个妇孺家丁。

人少好办事。

我跨过门槛，指着跪着的女人说道：“姜家忝为诗书之家，竟然夺他人之妻，知不知耻？”

姜老头转过脸来，并不生气：“范姑娘，你来了”

“陆大牛已将妻子休弃，姑娘如今乃自由之身，你若不信，这是休书”

我接过他从怀里掏出的休书一看，字迹工整行文流畅，想必是府上拟好让那大字不识的陆大牛按个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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