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 19 节 偏我去时雾满城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369小说网(369book.cc)
左胸传来一阵尖锐的钝痛。
我的心脏仿佛酸涩得皱成一团。
我慢慢看向顾让,平静地说:「顾让,我们算了,好不好?」
「算什么?」顾让冷冽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。
他怒极反笑,突然用力咬住我的肩头,狠到没有半分松口。
「现在让我放手,太晚了……妹妹。」
他一语双关,眸光深深地看着我,掐着我的脖子,低头吻住我。
情动的泪水朦胧了他的五官,我听见他冷冷的声音:
「我要让苏家人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。」
「什么时候手术?
「我不觉得你的状况能撑过明年春天。」
医院里,细碎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窗口,落在周序的脸上。
他是顾让的兄弟,也是北城有名的心脏外科医生。
周序翻动着那张薄薄的诊断报告,眉头越皱越紧。
「安安,你的病情比我想象中要严重。
「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顾让?」
对于医生来说,就算病人家属是朋友,也有对病情保密的义务。
心脏病,是从我记事就开始的,孤儿院的小朋友说,我妈就是因为这个病才扔掉我。
所以在顾家选中我时,我对病情只字不提。
我太渴望有个家了。
那时只是轻度的心脏刺痛,在顾让留学回来后,愈来愈严重。
我开始整晚睡不着。
喘到窒息。
像有什么撕扯着胸口,心脏痛得快要胀裂开来。
「我会死吗?」
「只要做手术,就会有希望。
「所以尽早和顾让说,你现在应该……」他透过金丝眼镜看着我,「出现昏厥的状况了吧?」
我低着头,无意识地捏着诊断书边缘。
告诉顾让,他唯一的亲人,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吗?
他会是什么反应?
今天是选婚纱的日子。
走进婚纱店,我把诊断书放进包里,和几瓶止痛药放在一起。
顾让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。
他一直不知道我有心脏病这件事。
可能不是我瞒得多好,而是他太忙了。
他忙着飞到国外参加学术会议,忙着去大学上课做实验,也忙着爬到事业顶端。
以至于他已经,很久很久没有认真地看过我了。
因为在他身边待得够久,我知道他爱一个人的眼神,失措、疯狂,然后崩溃。
他落到我身上的目光,永远是清冷又淡薄。
「对不起,安安。
「组会,一直在复盘实验数据。」
男人进门后转身坐在沙发上。
璀璨的水晶灯下,我穿着洁白的婚纱,走到他面前。
顾让双手交叠,抵在下巴上,直直看着落地镜里的我。
我张了张口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他站起身,耐心地替我系婚纱上繁复的绑带,温柔地说。
「不喜欢?
「要不让他们换一件?离婚礼还有几天。」
「顾让,我……」
刚要把那张诊断书拿给他看。
忽然,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我看到手机屏幕在闪烁。
是苏芸。
他接起来。
女人在电话里哭得很凶,声音断断续续:「阿让,我突然好不舒服。
「你过来看看我,好不好?
「阿让……」
顾让系绑带的手指顿了下,然后放了下来。
他猛地站起身。
直到快踏出门口的那一刻,好像才想起还有一个我。
于是他走过来,面对我站定:
「突然有事,我出去一趟。」
我想去钩他的手指,却只触碰到冰冷的衣角。
他低头看了我一眼。
只一眼,我就知道,他不想做多余的解释。
「抱歉,安安……」
「顾让,你不要走,好不好?」我抬头望向他,问了一句。
微微仰视的角度看过去,他挑高的眉骨那点冷意很清晰。
「有个病人情况很危险。
「听话,不闹了,我马上回来陪你,嗯?」
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在手心渐渐变得黏腻。
我鼓起勇气,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。
「可我也病了。」
阳光透过窗棂落了一层血色。
我抓住他的手腕,木然地重复着:「我快要死了。」
他愣怔了几秒,明晃晃的水晶灯下,我看到他眼中爬满不可置信的情绪。
「你说什么?」
半晌后,轻笑一声。
「这种事也能开玩笑?忘了我是医生?
「你生病我能看不出来?
「安安,别闹了,好不好?」
然后,他盯着我的眼睛,一根根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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