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6 节 父债子偿（5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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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错了，他分明薄情寡义，心狠手辣，睚眦必报。异地而处，若如今居于上位的是我，不过赐他一死而已。

而陛下拔了我的爪牙，掩住我的耳目，囚于深宫做个靶子。等到玩腻了，再把家宠放出去应对豺狼虎豹。

啧啧，何其残忍。」

晚春瞠目结舌，无言以对。

我享受着难得的片刻清净，也懒得去猜，巫曜接下来会使什么手段试探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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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想，几日后，他让巫硕来见我。

少年眼含热泪，「兄长瘦了。」

「殿下，您的兄长只有一位。」我以眼神告诫，随后缓了神色。「您也瘦了。」

他眼中的泪水滚了出来。

「硕儿无能，无法保全你。还连累兄长委身于他，设法保全我……」

抽泣两声，巫硕愤恨道。

「他放我回胶东，派人跟随，从此非诏不得出。或许此生，再不能与兄长相见了。」

我一时愕然，没料到巫曜居然这么心慈手软。

「殿下保重，别再回来了。」

巫硕哭得不能自已，一把将我抱住，顺势在我耳边小声问。

「兄长，那封遗诏藏在哪儿？」

我动了动唇，「烧了。」

永远找不到的东西，对所有人都最好。

他急道，「老师——」

真是怪。

明明看护他十几年，可才几日不见，巫硕就不听话了。

也是，忽然从不受重视的孽种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，谁都不愿意回到过去。

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我们分开。

巫曜冷冷道，「天色已晚，你该启程了。」

巫硕不敢忤逆他，只能心急地朝我投来最后一眼，就被人半押半送地离开了。

徒留我和巫曜，相顾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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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嗤笑一声，打破寂静。

「朕放过了他，太傅就没什么想说的？」

我道，「你只是派人回胶东，跟着他找遗诏而已。」

巫曜笑道，「朕要是让他回不去胶东，再多的遗诏都没用。所以太傅，你该不该给朕一点甜头？」

我明了他的意思，低眉敛目地褪去外衫。

「不够。」

「不够。」

……

直到只剩腕间的绸缎，巫曜仍嫌不足，咬牙切齿地抚过我微颤的腰窝。

「朕和他明明流着一样的血。太傅对他有十分真情，宁肯舍出一身皮肉求朕，让他苟活于世。却对朕尽是虚情假意，动不动就要往心口刺上一刀，生怕朕痛不死。」

我不意外他知道巫硕的身世，更不意外他知道后仍以孽种称之。

巫曜就是这样的人。

喜怒不形于色，隐秘不流于外。

只要符合他的利益，真真假假，都由他说了算。

「不一样的。」我摇头，「你与他，云泥之别。」

巫曜沉下脸，气得发疯。

指着铜镜道，「那太傅好好看着，自己是怎么被一滩烂泥缠上的。」

他疯得厉害，几乎真要我死在榻上。

稍停歇时，巫曜扭过我的下巴，低笑着吻了吻泛起艳色的眼尾。

「云也好，泥也罢，一样能让太傅升天。」

他说到做到。

等到云歇雨止，我只能无力地伏在他怀中，不知今夕何夕。

浑身上下，像是上了一遍刑。

最好受的地方，竟是腕间那一块没长好的旧伤。

真不如死了。

仿若知道我的心思，巫曜舔了舔我被吸吮到干涸的唇。

「从今往后，太傅活一日，他便也跟着活一日。」

我别开脸，说话时声音哑得惊人。

「你图什么？」

「就图昔日高高在上的看客，如今沦为盘中鱼肉，任朕百般糟践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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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真如他所言，巫曜日日晚上都来糟践人。

白日里也叫人严防死守，不准我有任何出格之举。

仅剩的线人费尽心思，才把外界的动向递到我手中。

巫硕有惊无险地回到胶东，明面上老实做藩王，暗地里派出大量人手寻找遗诏。

朝堂上群臣各怀心思，默契地对他绝口不提，倒是提起了我。

早先有人谏言，说巫曜对我折辱太过，不如赐一死了之。之后巫曜贬了他，也就没人有闲心为我求个体面的死法了。

后来巫曜日日流连后宫，众人方才看明白，认定我是亡国妖姬。纷纷上书，逼着巫曜改变主意处置我。

再后来，这个线人也不见了。

我只能等，等着巫曜什么时候撑不住，老老实实的平息事态。

就像先帝对崔雄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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