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0 节 庶女生存纪事（3 / 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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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，奴婢自比不得他们。

「只是天生万物，各有秉性，人是万物之灵长，自然也如此。汤羹里，莲子荷叶实在性凉，不若去了这两味……」

我说的头头是道。

太后将我关押，试了半旬，果然稍有些用。

我放出来后，她要赏我。

我忍着虚弱疲惫，跪地谢恩：

「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，况这一切也全是孙掌药教的好。」

就此，孙掌药被晋了级。

她更信我，把我当半个女儿，看家的本事也传给我。

南诏使臣到达京都，孙掌药和太医院那边的人有交情，说是大巫给开了一副药，有希望能治圣上的病。

「只是，要以毒攻毒。呈上来的是唤作『千机』的剧毒，生性霸道，效果全看服用之人的身体。若受的住，便能消了陛下的蛊，可受不住……」

太医院束手无策，他们当然不敢做决定。只能层层上报，请太后和朝臣拿个主意。

一时僵持。

我曾听宫里的人说过，陛下沈云起，是个难得一遇的好皇帝。做太子时，就有仁名，登基后，逢西南战乱，还亲自去安抚百姓。

不料受了暗算。

我抚摸上我的胸膛。

那里有野心在燃烧。

「如果，让其他人事先服了千机。」我舔唇，「把毒性化在血液里，稍做中和，再喂给陛下吃呢？」

太医院闹起来，他们不屑：

「女官也太天真了。千机本就是剧毒，服下去即刻就死了。除非有一个人，跟陛下一样，身体内也中了毒，再用千机去化，还能熬过去，方才有这个可能性……」

当然有这个人。

我啊。

我当着他们的面，先服了鹤顶红，唇色瞬间青紫。再从他们的手里夺过千机，喝了半瓶，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
化毒的过程十分难熬。

我甚至都能听到内脏溶解成血的声音，太医署乱成一团，他们请来了太后，请来了其余诸王。

我能感受到沈云从投在我身上的目光。

粘腻、恶心。

我痛的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。可起不来，太疼了，硬生生把两根指甲绷断，喉咙肿的像火烧过。

我滚在地上，一遍遍告诉自己：

梁同玉，你要战胜这个瞬间。

熬过去，熬过去就好了。

从此以后，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、轻贱你、摆布你。你的这条命，就真正地属于自己。

因为你是爹和奶娘背德的产物，生来不详，命运也给你加诸不公的枷锁。

可现在。

打破这一切的钥匙，就握在你自己手中。

这个信念，让我挺了过来，整个人像浸在水中，湿漉漉的。

太后亲手给我裹了层锦被，她握着我的手在发颤。

只有她亲眼见证过我的痛苦，才明白，我为他儿子挡住了什么。

「好孩子，好孩子，你是我大雍皇室的恩人呐……」

我虚弱一笑，握住她冰冷的手：

「太后言重了，先有国，才有家；先有天子，才有万民。若奴婢这个法子，真能起些效用，那才是奴婢的福分啊。」

我把手腕横过去：

「现在，取血，入药吧。」

太后感概：

「你是个好孩子。第一次见你，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。」

一连两个月，我直接宿在太熙宫，皇帝的寝宫。

虽说是为了取血方便，到底有男女之防。太后下令，封我为婕妤，等皇帝醒后，再行册封之礼。

这是妃位之下的第一人，我到底还是赌赢了。

安阳王找过我，父亲找过我，我通通不见。

太疼了，没心思应对贱人。

不疼的时候，我开始打量纱帘后的人。他真好看，仁义地好看，紧闭双目，眉宇间一抹温润。那样安静，和煦。

我摸上他的脉搏，这具身体里流着我的血。

他登基做皇上后，把从前身边伺候的人都连升三级。这样真好，可千万别像你弟弟一样薄幸。

第三个月时，沈云起有意识了。

我看到他微动的眼皮。

太医取血时，我故意咳了两口，瘦弱，单薄，白衣飘飞，却无比虔诚。

明明自己看起来要死了，像尊易碎的玉，却还在担忧他的平安。

「……太医。

「还要多少血，我都给。只要陛下能醒来，让我做什么都愿意。」

人人夸我「忠心重情」。

过去的遭遇也被揭开，四年前的赏菊宴上，我伤痕累累；又美，又惨，又忠，连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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