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5 节 阿婉（3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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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梁距离京都，行军脚程若是快的话半月才能到。

若是慢的话，则需要等上一个月。

萧锦川为了惩罚我，命人用绳子绑住我的手，拖在马后疾行。

稍有不注意，我就会摔在尘埃漫漫的地上。

几天下来，我的腿上已经鲜血淋漓，膝盖里不知道蹭了多少小石子。

我对看守我的小太监说。

「劳烦公公替我通传一声，我有话和陛下说。」

公公拿起腰上挂着的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背上。

「狐媚东西，还想勾引皇上不成？！」

我疼得趔趄，倒在地上，正午的阳光刺眼，令我眼眶阵痛。

一股心酸的恨意在我心口蔓延。

当天夜里，我便发起高烧来。

可直到我快要烧死过去，萧锦川也没有出现。

最后，是随行萧锦川的金吾卫首领崔白替我把脉熬药，我这才捡回一条命。

我好得差不多时，崔白却被无端仗责。

鲜血打湿衣袍，他咬着布帛，满头冷汗地朝我摇头。

我推开压制我的太监，冲到萧锦川跟前，疯了般狠狠扇了他几巴掌。

「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！你若是想要我死，直接来取我的命就好了！

「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萧锦川，萧家出事，族人逼我另嫁，我若不嫁，连沈家也要被萧家连累。

「除了魏昭敢在那种时候接下我这个烫手山芋，还有谁敢！

「若不是魏昭娶了我，我早就被族人为了避嫌投井而死！

「你告诉我，我当时的处境，你要我如何做！

「你凭什么恨我！」

他笑得轻慢鄙夷，将我推倒在地，拿出帕子狠狠擦了擦碰过我的指尖。

「你可以死。」

他站起身，逼近我，「沈婉，你为什么不死？」

他冷冷地俯视我，「魏王与魏王妃琴瑟和鸣传出佳话时，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？」

他声音很轻，却带着浓重的恨意。

我的脖子被他捏出一圈青紫，他越收越紧，冷漠地看我因为窒息痛苦扭曲的面孔。

「我在与狗争食，我在受胯下之辱，我被人踩断脊梁，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妹妹被凌虐而死！

「沈婉，你在做什么？

「你在和他洞房花烛，他揭开你盖头的时候，你笑得那样开心，你这贱人，为何不死！」

我艰难地吼道：「我为何要死！你这个疯子！

「你族人流放，我费尽家财打点，只为他们流放路上好过！

「你以为，他们本该流放岭南毒瘴之地，为何最后去了富饶的江南。

「那是魏昭在其中斡旋！

「我为了救下你幼弟，几次误入鬼门关，这才保下他的命，为你萧家留下一丝血脉。

「萧锦川，是你欠我！」

他神色变幻，眼中拂掠难堪，一把将我摔倒在地。

「可你该死！」

他暴跳如雷，癫狂地拔出剑朝我砍来。

「你就是该死！我不会让你好过，我绝不会让你好过！你凭什么好过！

「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！」

长剑划破衣衫，是崔白将我拉开一丈以外。

萧锦川突然跪倒在地上，口吐鲜血，双目猩红地喃喃。

「你违诺另嫁，你该死，你为什么不死啊！为什么……」

萧锦川晕了过去，大病了一场。

我被安置在沈家，有着崔白照应我，我的日子倒也不算太难过。

盛京下了七年以来的第一场雪，而我也收到了姨母的信。

她告诉我，魏昭的身体渐渐好转，伤的心脉也在滋养修复。

我高兴得落泪，拿着信的手都在抖。

我就知道。

他那样好，老天爷怎会舍得让他离开。

英年早逝的结局，配不上我的小王爷。

入冬后，崔白常来寻我，如同幼时一般。

萧锦川的幼弟萧玉被寻了回来。

崔白带他来看我。

萧玉摇晃着胖胖的身体朝我怀里扑，眼里瞬间包了一泡眼泪。

「婉姐姐。」

当初的逃难路上，我背着他一路奔逃，险些身亡。

好在，他并不像萧锦川那样忘恩负义。

「婉姐姐，我会和哥哥解释，他只是太爱你了，所以生气。」

我摇了摇头：「无所谓了。」

如今的萧锦川于我而言，只是一个疯子。

我和疯子之间没什么好说的。

更何况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人命。

崔白告诉我，堂妹被他私下救了回来，萧锦川的剑偏离了一寸。

「避免夜长梦多，明日，我会亲自将她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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