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 3 节 换登枝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369小说网(369book.cc)
萧元绪,走向一处会令我灰飞烟灭的火坑而不自知。
那样聪慧的人,看我这个无药可救的傻子,所以才会有怜悯的眼神。
「想什么呢?」
萧霁久久等不到答案,盯着我的眼睛不放,再问一遍。
「若我心悦你,你也会报答?说话。」
他如此气势,害得我心里咚咚跳,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似的。
尽管萧霁一动不动,可我却不由自主踩着脚踏往后退。
我期期艾艾地答: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待脑袋能转得动了,我才恍然大悟。
「小叔,你看上我,是什么时候的事?」
萧霁攥住我的手,不让我退,将卺杯递到我手上。
「喝了这杯酒,就不要再叫小叔了。」
我愣愣地接过,同他走完成亲的最后一步。
这个夜里,我缠着萧霁问了他许多话。
他说,第一次对我上心,是在四年前。
那时候的萧霁还未身残,年轻气盛,政绩斐然,有大好锦绣前程。
京中权贵主动递枝结交,萧府门前纷至沓来。
可惜,因为受了伤,坏了身子。
本朝有律,残疾之人不得出仕为官,在列朝堂。
皎皎明月,一朝跌落泥泞。
他受皇帝爱重,又与四皇子为友,其他人还是追捧他,但和从前大不一样了。
我第一次见到身残之后的萧霁,没忍住落了满脸的泪。
他说,他见过惋惜他的,可怜他的,没见过我这样哭丧的。
我被说得害臊,解释说:「我只是难过。」
难过白玉微瑕,明珠蒙尘。
萧霁反而看得开。
他说:「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远离朝堂,未必是坏事。」
说罢,目光灼灼地望着我。
「就像,只有萧元绪负了你,我才会有机会求娶。」
我与萧霁说了半夜的话,得知他喜欢的,是我和他截然不同的心软善良。
人喜欢的,往往是自己没有的。
既然他娶我的确带了几分真心,我就心安了。
我们又费了半夜的工夫研究敦伦之事。
他腰腿有伤,但并非彻底地瘫痪,只是行动不便,其余与常人无异。
只是苦了我要主动。
待我筋疲力尽沉沉睡去,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,早误了给婆母敬茶的时候。
但萧老夫人本就喜欢我这个小辈,如今我又嫁给了萧霁,她更待我珍而重之,不仅不介意晚起,还嘱咐我注意身子。
可一同等待的其他人就不同了。
萧老爷和萧夫人心里膈应,面无表情。
萧元绪全程蹙眉拉着脸,拢在袖子的手握成拳,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视线扫视我的全身。
看我脚步虚浮、面色红润,眉眼带着娇憨的疲惫,他的脸色青白交错。
那下颚一阵松一阵紧,牙都险些咬碎了。
雨筠在他身后远远地躲着,也打量我。
我与萧元绪成亲当晚,心比天高的雨筠自以为麻雀攀上高枝成了凤凰,能压我一头。
她抢走萧元绪,抢走我的洞房花烛夜,在我的婚床上辗转承欢。
我转头另嫁萧霁,让她种种得意还未来得及施展,就扑了个空。
看我不曾留恋萧元绪,反而与萧霁相处甚好,雨筠看我那眼神分明满是失望。
我被霜清搀扶着,坦然回视,捕捉到了雨筠催促萧元绪的动作。
萧元绪蹙了蹙眉,本来有些不情愿的神情,可看到萧霁伸手来牵我,执着我的手,顿时转变。
他大步上前,弯身行礼。
「祖母,母亲,我和雨筠两心相许,想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分。」
我以为我对萧元绪再无波澜,可是听到他为了雨筠求情,想给她名分,还是经不住刺激,晃了晃身子。
萧元绪轻贱我,视我为物件,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,却把另一个人捧在手心里疼。
偏偏她还是我的丫鬟。
我浑身的经脉都像是要被碾碎了。
雨筠和萧元绪一起看了过来,看我难过心伤甚重,不约而同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。
萧霁一把扶住我。
他是个需要依靠轮椅的残身,可是只靠一臂传递过来的力量,却能撑起我的摇摇欲坠。
不待动怒了的老夫人开口,萧霁冷笑一声。
「真是荒唐。
「萧氏子孙,婚前作风不端不提,还妄想给一个丫鬟名分。
「怎么,你是要娶她做正妻,还是要未娶妻,先有妾,还生子?
「你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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