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节 换登枝（4 / 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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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荒唐事，在老夫人的撮合下，就这么落定了。

我在萧元绪和雨筠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离开正厅，被带到老夫人的文心居，等候换嫁的仪式筹备。

短短一天，风云变幻，来路莫测。

我心心念念想嫁的竹马哥哥，往后，要尊称我一句「小婶」。

我走时，萧元绪那淬着浓浓恼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，像是要将我看穿一个洞。

他恨我轻易另嫁了他人，还是他远远比不上的小叔。

估计，往后我的日子不会太平。

我悔婚换嫁的事非同小可，有违本朝律法。

为此，老夫人和萧霁一同面圣请罪，又请旨，得了圣谕。

萧家虽不是皇亲国戚和高门显贵，萧霁却颇得圣眷，地位超然。

他想娶亲，皇帝乐得成全，自然不管我是否悔婚。

有皇帝同意，又过了明路，无人再敢反对议论。

萧元绪有怨气无处发泄，全都算到了萧霁和我的头上，在家整日阴云密布。

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子，另嫁他人，不论喜不喜欢，都是男人接受不能的坏事。

这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萧元绪的心头，导致他和雨筠都顾不上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柔情蜜意。

我在文心居待嫁，没有见过他。

据霜清打探，近来萧元绪坐立不安，好几次想找萧霁，想找我，都被拦下，没能见到人。

如果不是萧霁去见了皇帝，萧元绪必定会大闹。

萧元绪百般不愿，也只能打碎了牙，生生往肚子里咽。

我与萧霁成婚当日，除了没有接亲，其余仪式尽善尽美。

比嫁给萧元绪那日更光鲜。

只是可惜，我头上盖着红盖头，看不到萧元绪的脸色。

听霜清说，没人议论我和萧霁，倒是萧元绪成了笑话。

他在酒席上喝了不少酒，失态摔了酒杯，被下人生拉硬拽地架走了。

我听了这些，没觉得多解恨，只是觉得可笑。

他并非在意我，只是把我当成属于他的物件，被人抢走了。

就像小孩被人抢走一件玩意， 不论重要与否，都会大哭大闹。

如果坚持嫁给萧元绪，伤心的人只会是我。

现在，轮到他自食苦果。

我一扫烦闷的心情，安静坐在另一张喜床上，等待萧霁回来。

新郎要招待客人，会晚归，我知道。

可是萧霁早早地就回到了我们的婚房，挑开了我的盖头。

他身穿大红喜服，俊逸不凡的一张脸面无表情，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我。

「进了我的房间，就不要想旁人了。」

我摇头：「小叔误会，我没想谁。」

萧霁不语，但微微变化的神情，显然在说，他不相信。

这很正常，萧家人都知道，从小到大，我满心都是萧元绪。

士之耽兮，犹可说也。女之耽兮，不可说也。

我对萧霁推心置腹。

「从前心悦他，是以为他也心悦我。

「做出当着我的面和他人苟且的事，这不仅是不喜欢我，是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，毫无尊重。」

既然幻想破灭，只是我的一厢情愿，何必再惦记？

萧霁眉头微动，发紧的眼神松了松。

我以为他会放心，谁知他却为难我。

「谁心悦你，你就心悦谁？

「我竟不知，感情是可以知恩图报的事。

「若说我心悦你，你也会报答？」 

萧霁的话让我慌了神。

从前，他对我来说，犹如山巅青松，可望而不可即。

突然成为我的夫君，和我在这红烛帐暖的内室里四目相对，比梦还不真。

再加上他那让人为难的话，更让我不知所措。

我想起上一次，萧老爷寿宴时的事。

那时正值春天，我与一群自幼长大的玩伴一起，在萧家后院花园里放风筝。

我让雨筠去采几朵花，萧元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东风将我的风筝吹挂在了树梢，跌到一处庭院。

我只能自己去找。

院子里，坐在轮椅上的萧霁正在独酌。

醉玉颓山、风流蕴藉。

用尽世间美好词汇，都形容不出萧霁的风采。

慌张捡风筝的我打破了他的清幽，不过萧霁并未怪我，反而，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怜悯。

当时的我看不懂他的神情，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他随意一瞥无足轻重的我。

今日回想，恐怕那时候萧霁就知道萧元绪和我的丫鬟背着我私会的事了。

他知道我一派天真地追寻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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