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节 问浮生（2 / 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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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什么飘落，缓缓落在地上，被血浸得通红。

是退婚书，卫昭亲笔写的退婚书，

他这是要斩断和霍家的一切联系。

爹爹回来后，看到一地的血和面色苍白的我，

气得站都站不稳，吐出一口鲜血。

「那个混帐白眼狼，我霍家对他倾尽所有帮扶，他却反咬一口……」

说着说着，眼眶泛起热泪，拿着一旁的鞭子就要冲出去，

「看老子不把他和那个狐媚子打死！」

我看着他跌跌撞撞跑下楼梯，再无往日的气场风度。

而后脚下似是一滑，跌坐在了草坪上，挣扎着站起来。

我强撑起身子赶去搀扶，

爹爹眼眶通红，手里仍握着那条马鞭，

死死地，不肯撒手。

「算了吧爹爹，相府本就摇摇欲坠，若因我再生事端，境遇只会更糟……」

我强压下心中万般情绪，安抚着爹爹。

「是爹对不起你，爹没用，还瞎，看错了人……」

「但是澜儿你放心，我……我再给别人去，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，我就算跪下来求他们，也要将你的后半生安置好……」

帝王之心，高深难测。

爹爹还没来得及写好书信，就被皇帝扣下。

「哐当。」

玉碟落在地上，摔得七零八落，如同我的心一般。

听闻爹爹被抓走的消息，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心脏在胸腔中狂跳。

「我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还有谁能救爹爹……」

「卫昭……只有卫昭了……我去求他，我跪下来求他，我给他磕头，只要他愿意救我爹爹……」

我扬马朝卫府疾驰而去，马蹄声哒哒地敲击地面，扬起阵阵水花。

皓月当空，卫府旁小桥流水，一如一年前的模样，

可住在里面的人，却变了样。

我强忍下心中的愤恨与不甘，俯身跪在卫府门口，

「卫昭我求求你，我求求你去救救我爹吧，看在我少时为救你毁了面容的情分上，看在我爹爹为保你在长明宫外跪了一夜的情分上，你在陛下面前为他说几句话好不好。」

夜晚静谧，屋内传来女子的娇笑声与男子浓厚的嗓音越发清晰，

像一把把利刃，直直插入我的心中。

不知跪了多久，门终于打开了，

卫昭负手而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中满是厌恶与嫌弃，

「霍澜，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能在我面前跟我谈条件。」

「霍府倒台，各大家族趋利避害乃是生存之道，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谋条生路罢了，你何必这样紧紧抓住我不放，硬是跪在我府前想让我被千夫所指，万人咒骂。往日情分……呵，那此前天天看着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还要装得毫不在乎，背地里被弟兄们嘲笑什么货色都要的委屈，你又拿什么还我。」

卫昭用手挑起我的下巴，微眯着眼，像是看什么肮脏东西一样，嗤笑出声。

「卫昭……不卫将军，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，但是我不能没有爹爹。你就为他说几句话好不好，就几句，不会影响到你的官途的。」

「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，你不能这么狠心。」

豆大的泪珠从我苍白的面容下滑落，我颤抖地伸出手拉住他衣袍的一角，希望能得到卫昭的一丝怜悯。

他却一展衣袍，蹲在我耳边低语，

「与你青梅竹马？那是我看中霍家权势地位，想要攀附！」

「与你春宵一夜，是我知败战需问斩，有了孩子丞相才肯替我求情。」

「对了，」

卫昭似是想起什么，他勾唇一笑，

「你的脸，本来能好的。」

「是我，换了你的药，不然，怎么能让你自怨自怜，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。」

「我对你皆是利用，弃你又何来狠心一说。」

「啊！」

卫昭的每一句话都像剑矢一般刺入我的心中，

我曾以为老天有眼，毁了我的面容，却送了一腔真情的少年到了我身边，

可卫昭的话无情打破了我的美好乌托邦，

十年的日日夜夜，我像个傻子般等着他娶我，等着与他举案齐眉，为他生儿育女。

却不知，这一切只是卫昭为权利使的手段，

而我，只是他棋局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。

我一把推开卫昭，瘫坐在地上，

「你混蛋，你混蛋，卫昭你这个混蛋，」

我颤抖着张开嘴，声嘶力竭，疯了般去吼去喊，却恍恍惚惚地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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