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 节 归来者（4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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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梦有什么关系？」

「助眠药？」杨迟早疑惑地看着我，「你一直当助眠药吃的？」

「难道不是？」我大为吃惊，「从我到基地以来就开始吃了。我师父告诉我，月球的低重力环境很容易导致失眠，所以让我一定要按时吃那个药。」

杨迟早抿了抿嘴道：「那其实是抑制神经活动的药，主要用于治疗多梦。」

我噎了一下，但考虑 404 工程的密级的话，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简直太过正常。

我又回想起，出事之后，除了在医疗功能舱里吃了药的那天晚上，以及在缓冲舱里被震晕的那段时间，好像每一次失去意识都会陷入梦中，甚至出现过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情况。

「不吃药就会做梦，对不对？」我问，「大都是什么样的梦？」

「这个因人而异，很多梦都很难描述，而且一做就是一整晚，醒来以后就像根本没有睡过一样，」杨迟早说，「长此以往，很多人都开始神经衰弱，出现了失眠的症状。这其实是蚀与人的意识相互作用的结果，但一开始人们还并不知道，也没有引起重视。」

「后来呢？」我问。

「后来，蚀泳第一次攻击了基地，死了两个人。」杨迟早说，「黑水退去时，我们发现，两个人的头盔扣锁都是开着的。调取压力服内部系统日志时发现，扣锁是由外力打开的。」

我消化了一下杨迟早的话，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在隧道里的了。

「我明白了，蚀泳就像是蚀在捕猎，跟你们说的『幽灵入侵』应该是一回事儿，都是蚀在感应到意识后采取的行动。」

杨迟早轻笑了一下，说：「是的。你们的基地肯定已经了解了这种情况，并且有了严格事前预防——你出事，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。」

我一怔，小声念叨着：「会是谁想害我呢？」

这时候，李嘉图打断了我们的对话。

「来看下这个。」

杨迟早合上本子，跟我一起来到了李嘉图身后。

视频画面显示的是 5 月 27 日，画面中有两个女人，一个是景歆，另一个则是 8 号隧道施工队的韩乔。

她们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。

李嘉图把声音调大，只听韩乔大喊：「不对！你根本不是景愿！你到底是谁？」

此话一出，我顿时感觉毛骨悚然。

「说什么胡话呢？我怎么可能不是景愿呢？」

画面中的景歆向韩乔逼近了一步，在韩乔即将奋起反抗之前，猛地将她扑倒在地。

几分钟后，韩乔一动不动了，好像是晕过去了，也可能是已经死了。

景歆放开韩乔，在地上坐了一会儿，然后爬起来，开始给韩乔穿压力服。

在她自己也穿上压力服后，她像拖着一件死物一样地拖着韩乔的身体，进入了气闸舱。

李嘉图将画面切换到时间同步的舱外监控视频轨道——

景歆把韩乔拖到了舱外，开启了停放在生活舱旁的月球车的货仓，然后把韩乔塞了进去。

紧接着，景歆消失在了画面边缘。

不大一会儿，四个身着压力服的人从不同的方向走了过来，依次进入到了月球车内，然后发动车子，离开了画面。

我们无法确定景歆是否在其中，只觉得其中一个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像她。

「这……」我想说些什么，但感觉脑袋一团浆糊，索性直接闭嘴了。

杨迟早和李嘉图也不说话，但我们一对眼神儿，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
大家都在试图消化这件事。

更需要消化的是我，因为刚刚看到的一切正好印证上了杨迟早提醒我的事情。

我出事绝不是平白无故的，那会不会就是景歆搞的鬼？

她到底做了什么？发生在 7 号隧道里的事故，难道也是她一手操纵？她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她，或者说，她已经变成了谁？

在获取到更多的信息之前，我恐怕也就只有想破脑袋的份儿。

这时候，李嘉图打破了沉寂。

「我已经快速查看了之前 15 天的监控视频。景歆一共离开过五次。」

杨迟早愣了一下，说：「那她就是往返了五次。」

「是的，应该是的，」李嘉图说，「目的是……把所有人都带过去。如果真是像她最后跟富兴说的，只是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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