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 3 节 共泪图书室:别勉强微笑,做真实的自己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369小说网(369book.cc)
是想哭,也要强逼自己把所有事情处理好,再一个人跑到屋子里,把门锁好,接着才能哭出来。李臾就是这样一个非常逞强的人,但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,为什么现在自己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哭。
或许是他们一起哭过一次,让她觉得对方不会误解自己,也不会问东问西。又或者,她只是想有个人听到她的哭声。这样可让她感受到,自己的悲伤是真实存在的。
她哭好了后把纸巾包起来放进口袋里,整理衣服和头发,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之前借的那本《人间失格》。
「陈过。」
她出声道。
陈过闻声走了过来。
「谢谢你的书和纸巾。」
他摇头。
「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?」
他接着摇头。
「你这人可真没存在感,我问了好几个你同学才知道。」
「嗯。」
「我叫李臾,很高兴认识你。」
「我知道,锦鲤。」
「连你都知道啊,我可真荣幸。」
说着,她好像突然低落了起来。
「我走了。」她起身把《人间失格》递给他。
接着她的目光又被书架最高一排吸引了。
余华、村上春树、毛姆、海明威⋯⋯
「这些书都是你带的吧?我想再借一本。」
「借这本吧。」
他把手中的那本递了过来。
她低头看去。
封面上写着:我们内心的冲突,卡伦·霍妮。
04
李臾来图书室越来越频繁了,她不再经常哭,而是一身疲惫地坐在那里,看会儿陈过推荐的书或者趴着睡一会儿。陈过跟她也没再交谈过,只是彼此默契地沉默着,共享这个人群中的小角落。
之后一段时间,李臾推掉了学校的各种活动,退了各种干部。她不再总是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,也不再是人群中的焦点。人们都惊讶于这个锦鲤学姐的变化,一时间各种好的坏的流言蜚语,在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。
直到她成了高考状元,人们才认定她的变化是为了学业。
一切就会这样结束了吧,她会毕业离开,去读大学,继续另一种光芒万丈的生活吧。
图书室里,陈过看着李臾这样想着。
「喂,你知道吧?我要走了。」
「嗯。」他说。
「走之前有个问题能不能问你?」
「行。」
「那天你为什么哭?」
「那会儿我爷爷刚走。」
「这样啊。」
「葬礼上我没哭,他们都说我爷爷生前对我最好了,教我看书写字,说我没感情,说我这个小孩冷漠。其实我倒觉得有些人明明跟我爷爷没什么感情,他们哭得那么伤心,让我觉得很不爽。」
「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或者说我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,没办法投入其中。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感情⋯⋯可是直到那天,我看了一本书,书里写了爷爷和孙子的故事,我就忽然想起跟爷爷的一些过去,就控制不住哭了出来。」
「所以我很讨厌虚伪的人们,明明不那么想的,却偏偏那么做。明明没有感觉,却要装出一个有感觉的样子,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,好像一副模子刻出来似的,太没意思了。」
「所以一开始我很讨厌你那招牌式的笑容,明明很痛苦,明明并不想笑,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去笑!不笑也是可以的啊!」
「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人,才是真没有感情,眼中只有目的的机器人!」
他缓了口气,抬头看向李臾,语气柔软下来。
「但是当我听到你的哭声,我才明白,原来像你这样的人,也会悲伤难过啊。从此每次看到你在人群中带着标志性的笑容,我会感到有些难过,你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人,而是一直一直在勉强自己的那种人。」
「我的世界本来空无一人,直到你闯了进来,让我看到了你的悲伤。之后开始对你感到好奇,开始慢慢有些在意你,有些心疼你。于是我去查了很多资料,买了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书,我想或许会对你有帮助。我想至少在这个小小的图书室里,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。」
「我说完了。」
陈过低声道。
李臾低下头跟他对视。
「这不是挺能说的嘛。」她笑道。
陈过眼神不自然地避开她,恢复沉默。
「呐,我也替你解答下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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