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节 共泪图书室：别勉强微笑，做真实的自己（1 / 4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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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白鹭高中五楼转角处有一间图书室，位于会议室和微机室旁边。说是图书室，其实更像是一个废弃的杂货间，里面的书也都是同学们捐的一些习题册、教课书之类的，所以几乎也不会有人来这里借书看。

连学校也想不到，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，还能招到一个学生管理员。

这个同学叫陈过，是高一四班的学生，今天放学后，他又一个人来到图书室看书。隔壁的会议室有人开会，稍微有些吵闹，但是陈过并不介意，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书所吸引。

看到一半的时候，他忽然将书翻过去扣在桌上，深深呼了一口气。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，可偏偏看上去非常非常的悲伤。泪水毫无征兆地在他的眼底摇摇晃晃地垒起，忽地破碎了，一串串地沿着他的眼角跌了下去。

「砰！」

图书室的门忽然被人粗暴地推开了。即使是被人称为反射弧无限长的陈过也被吓了一跳。这里是他的「安全区」，从他来了以后还没有别人来过，所以他产生一种「领地被侵犯」的愤怒。

他猛地抬头看去，整个人却怔住了。粗暴推门闯进来的是一个女生，她穿着学校的校服，但依然能看出身材高挑，胳膊上还挂着学校干部之类的标签。而让陈过怔住的原因是，女生白皙的脸上也挂着一道道泪痕，她肩膀仍然颤抖着，好像本来要崩溃大哭一场。

此刻女生也一样的惊讶，她想不到这个荒废的图书室里竟然会有人，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哭的样子被人看到，所以她崩溃的情绪仿佛被人强行按了暂停键一样，顿在那里。

他们对视的一瞬间，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。

「他（她）千万不要说话啊。」

接着他们仿佛听到彼此的想法一样，同时默默转移开视线，拼命收敛情绪。

女孩几步走进书架里，书架阻断了两人的视线。

女孩拼命忍哭的「咻咻」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。陈过好像突然烦了似的，张开嘴发出了哭声。书架隔壁的女生仿佛愣了一下，接着再也忍不住地崩溃大哭起来。一时间两人的哭声响作一团，哭声便似在打架一样，此起彼伏。

夕阳渐下，空旷的教学楼里，被一股庞大的悲伤淹没。

02

那天他们没有说过话。

女孩离开的时候，在一个书架上看到了一本《人间失格》，她拿着书朝陈过晃了晃，陈过摆摆手，她就离开了。

从那之后很多天，她都没再来过。

可陈过知道了女孩的名字，叫李臾，高三二班的学生。她的名字听起来像「鲤鱼」，但是没有人笑她，因为李臾是学校的风云人物，陈过也是因此轻易地就知道了她的名字。这也是他在这个学校里记住的第一个名字。

接着，他就在学校大会上看到了她，既当主持人，也当领奖人。然后是中午的广播，结尾也都能听到她的自我介绍，声音明亮又充满热情。还有大合唱领唱的那一个、操场人群中众星捧月的那一个、脸上永远洋溢着阳光笑容的那一个。

他甚至看到过好几次男生跟她表白，她拒绝人的时候，都是带着那样阳光的笑容。

有几次他们打了照面，她也朝陈过微笑点头，陈过却总是面无表情，跟她擦肩而过。

「不愧是我们学校鼎鼎大名的锦鲤学姐，连这么孤僻的同学都认识呢。」

「那个人好没礼貌啊，很阴暗的样子。」

⋯⋯

她身边的人纷纷议论。

陈过有些讨厌李臾那标志性的笑容，大会上也好，对别人也好，对自己也好，他都不喜欢。但同时他也有点好奇，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锦鲤学姐，那天到底在为什么而痛哭。

03

明天就是周六了，陈过决定在图书室多待一会儿。最近他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，找到了本不错的书，看得很上瘾。

忽然间门响了，是很温柔的「咚咚」两声。

接着门开了，李臾走了进来。陈过抬头看去，她背着书包，眼睛红红的。

陈过没看她，沉默着起身，拿着手中的书走到了一旁，让出了唯一的桌子，顺便还留下了一袋纸巾。

李臾缓缓地把书包脱下来，然后趴在桌子上，起初是小声啜泣，接着便是放声大哭。

有种人很坚强，他们即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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