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1 / 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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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的高热大抵烧坏了我的脑子，以至于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策。

这个决策后来令我吃了许多苦。

因为当时的我决定听从那道声音，

把祁越当做一个替身，毫无负担的享受他炙热的、单纯的、毫无保留的爱。

上京城落了一场大雪，已经进了腊月，距离年关也没剩多少日子。

李素素很快失了宠。

雪梅告诉我，大概是为了一对耳珰。

我听了却没作什么反应，太子从来如此，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。

宠极一时的李夫人很快便从东暖阁搬到了西侧院，

想必她很快就会知道，那里住了许多可怜人，

每个都同她一样，

他们都曾短暂的得到过太子的宠爱，

又很快如同一朵花似的凋谢枯萎。

甚至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同他们一样，

是一束枯萎在后院的花。

初一宫中设宴，太子回来的很晚，回了东宫却没有去他的住处，

反而是直奔着我的院子而来。

他是太子，身份金尊玉贵，做什么也没人敢拦着。

是以我在睡梦中被吵醒的时候，他已经坐在了我的床前。

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，太子眼下泛红，神色晦暗不明。

我稳下心神便要叫人过来，他却先一步捂住我的嘴。

“慕长宁，我要你***我。”

他直接了当的说。

我只怔了一下，便坐起来开始脱身上的的衣服，几乎没有犹豫。

这算不上什么过分的事，太子要宠幸太子妃，

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可我分明能看到他眼尾似乎更红了，从眼尾蔓延到耳根，是一片浓郁的，化不开的艳色。

他握住了我动作的手。

紧接着他整个人覆在我身上，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，像是受了很多的伤：

“你为什么这么心狠。”

我想大概是他靠我太近了，那种细细密密的刺痛由他的心脏传入我的心脏。

诱使的我也一阵心绞，张了张嘴，却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了。

他静静靠在我身上，过了许久我才察觉到。

一些***的液体滴落在我脖颈间。

是他在哭。

同榻而眠的这天夜里，我又梦到从前的事。

是他在接亲的路上，

我们在永州逗留的那半个月。

京中礼部发了许多封信，催促太子速归，恐延误吉时。

祁越将那些信件统一归拢到一起，然后挨个给我叠成不同样式的千纸鹤和小船。

他不理会这些催促，只漫不经心的跟我说：“不急，等进了京，成了婚，哪还有这样的机会痛快玩儿？”

我那时陷在一个由美梦编制的巨大陷阱里，

似乎每日只是看着他的脸便觉得开心。

他带我隐瞒身份四下游玩，逛灯市，拜佛寺。

那是我离开济州之后最快活的一段日子。

我渐渐的发觉他和祁凛很不同，又似乎很像。

他们生长在同一个皇家，长成同样的脸，一个爱笑，一个不爱笑，一个沉默寡言冷面热心，一个活泼肆意无所拘束。

我渐渐的开始分不清楚他们。

我带祁越去跑马，他才知道原来女子也不是非要被困在秀阁中作诗，

我的骑术并不比男子差。

他站在马下仰视我的时候，我常常觉得他在欣赏一幅画，

他眼睛里盛着亮晶晶的光，好像我是什么传世珍宝。

有很多很多个瞬间，我都在想，这样糊涂的嫁给太子或许是我能替自己选择的，

最好的一条路了。

眼前是一条平坦无波，一眼就望的到底的康庄大路，

那有什么不好的呢？

只要太子永远不知道真相，我们就能一直这样下去。

可最终未能遂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