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节 曲终人散尽（1 / 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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庶妹及笄礼上，他得胜回朝，携妻来贺。
他的未婚妻对我盈盈一笑：「感谢你当年退亲，才让我得遇良人。」
他拿来披风，细心为她披上，看向我时神色漠然：
「楚小姐攀高踩低，人之常情，不过是赌输罢了。」
众人闻言，纷纷对我投来鄙夷的眼光。
我瘸着双腿，俯身一拜：「既已退婚，侯爷还是归还信物的好。」
「当年若不是楚清漓执意要退婚，侯爷也不会去战场拼死博前程。」
「那自然也不会遇到叶柯小姐这么重情重义的佳人。」
她们口中的叶小姐是孔南潇从战场带回来的，没有人知晓她的身世。
众人见孔南箫如今正得圣宠，纷纷巴结谄媚，
肆无忌惮地当面诋毁我。
孔家获罪三年后，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，
永安伯庶女的及笄礼，他本不必来，
或许只是为了跟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炫耀如今的光彩。
我预演过无数次的形同陌路，在此刻仍是显得无力。
他是得胜回朝的新晋侯爷，
我是双腿残废的不受宠嫡女。
孔南箫坐在对面，冷峻的目光里满是嘲讽和恨意。
饶有兴趣的放任流言侵蚀着我。
「楚小姐攀高踩低，人之常情。」
孔南潇冷冷的回答激起众人的不满，更是变本加厉起来。
「这就是报应，听说啊，堂堂楚府嫡女马上要嫁给半百老人做续弦。」
「是那个活活打死先头夫人的王侍郎吗？」
「是啊，这已经是她能攀上最好的亲事了。」
在孔南潇的默许下，众人一阵哄笑。
叶柯摇曳着身姿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：
「感谢姐姐当年退亲，才让我得遇良人。」
而此时的我却凝视着她头上的珠钗，久久没有作答。
那是孔南潇曾经送我的定情信物，
在阳光下宝石异常夺目，刺得人眼睛疼。
我闭上双眼，看见女子笑脸嫣嫣地拿着珠钗仔细端详：
「这件礼物太招摇了，我可带不出去。」
少年拿起珠钗为她簪上，满脸宠溺：
「我就是要让你做全京城最瞩目的娘子，你配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。」
一阵寒风吹过，我瞬间清醒。
只见孔南潇拿来披风，细心为叶柯穿上，神色漠然：
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，有些人追名逐利，不过是赌输罢了。」
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奉承：「不是所有人都像叶柯小姐这般重情义。」
「有的人目光短浅，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。」
「不知楚小姐如今可曾后悔？」
曾经我们是京城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，青梅竹马，羡煞旁人。
如今我已是半个废人，父亲宠妻灭妾，
就连庶妹的及笄礼也比我这个嫡姐要隆重许多。
所有人都知道，得罪我，并不会有任何后果，
说到底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捧高踩低。
孔南潇冷冷地盯着我，似是我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。
我含笑行礼，客气回应：
「缘分天定，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。」
孔南潇收回目光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，
仿佛不屑于看我如此卑微。
「事已至此，不提也罢！」，他搂紧身旁的叶柯，旁若无人的亲昵。
众人见状假装忙碌，纷纷归于平静。
我尴尬一笑，起身离开，
只是还未走到半道，叶柯便追了上来。
「我见姐姐刚才一直盯着我头上这珠钗，想来必是喜欢，」
「只是这世间有些东西呀，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，姐姐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。」
说着她摘下珠钗就往我的发间插去，
我后退半步，身前被猛地一推，顺势跌入湖底，叶柯也跟着一跃而下。
挣扎中，我仿佛看到孔南潇在向我游来，忍不住地伸手去抓。
眼前人却从我的身旁擦过，一把揽起叶柯游上了岸。
我腿伤未愈，挣扎了很久才勉强爬到岸边，满脸的狼狈。
此时岸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，
孔南潇把叶柯抱在怀里，死死地盯着我的发髻。
叶柯依偎在孔南潇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：
「我刚刚只是路过，她便一把夺去珠钗，把我推下水，我真的好害怕。」
众人闻言纷纷打趣：
「时至今日，楚大小姐难道还想试试自己在侯爷心中的分量吗?」
孔南潇瞳孔骤然一缩，眉宇间满是凶戾：
「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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