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0 节 你是姐姐（3 / 1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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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了成绩后，小慧就开始躲着我，回家的一路上都没和我说话，像是我惹了她不高兴。

那时候的赵茉还是个会因为朋友一点点情绪就会不断怀疑自己的人。

七岁那年的寒假，我有了一个困惑。

我知道，小慧不高兴是因为我考得比她好。我想，如果我下次考差一点，她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了。

可若是这样，她就会嘲笑我笨。

我不想被嘲笑。

好在这些烦恼只是阶段性的。

一次次的考试让我和小慧都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除了每次出成绩后，她依旧会有几天不理我。

而理我的原因是，她需要抄我的作业。

上了三年级后，我的成绩开始突飞猛进。

以前期末只考两门，三年级的考试排名开始加上英语、科学和道法。

我和小慧的成绩差距越来越大。

爸妈也开始重视起我的学习。

「赵茉小时候那么笨，还以为她这辈子就是个木头疙瘩了。一个女的，也就死学习了。」

三年级的课后作业越来越多，冬天黑天早，我不得不开灯写作业。

我妈过来二话不说把灯关上，嫌弃道：「白天不做，晚上点灯熬油的费什么电。

「以后不许晚上做作业，我非得把你这拖沓的毛病给治过来。」

我握着笔，窗外是半黑的天色。妈妈背着光，把窗外的光又遮挡住一半。

那一刻，我有些害怕，怕再开灯妈妈会打我，怕写不完作业老师会对我失望。

我想和她说：我不是没做，我是没写完，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。

我张了张嘴，终究什么都没说。

妈妈不许我忤逆，不管我说什么，她只会觉得我是在找借口。

最终妈妈还是让我去里屋写了。

爸爸在看电视，妈妈在陪着弟弟玩那只会唱歌的小兔子。

屋子里很吵，但我很知足。我快点写完作业，这样我也能和弟弟一起玩一会儿。

弟弟很快厌倦了那只小兔子，开始迈着小短腿搜罗新玩具。

我身上的毛衣很短，是表姐的旧衣服。趴在低矮的饭桌上写作业的时候，后腰会露出一块皮肤。

他从我这里拿了支铅笔，绕到我身后，笔尖冲着裸露的皮肤戳了下去。

我没有防备，两三岁的小孩儿还不知道收着力气，尖锐的笔头戳得我生疼。但我不敢生气，转过来佯装鬼脸逗他。

弟弟握着笔咯咯笑，爸妈同一时间看过来。

「赵茉，你干什么，别欺负你弟！」

弟弟也被爸爸的这一声吼吓到了，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哭。

爸妈瞬间变了脸色，爸爸大步过来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到外面，狠狠踹了我一脚。

他们总是会为弟弟打我。

弟弟一哭，不管什么原因，做错事的人只有我。

我迫切地希望着，幻想着，爸妈能像喜欢弟弟那样喜欢我。

可是自从我记事以来，从未有过。

他们都在围着弟弟转，妈妈不会像和弟弟说话那般语气温柔地对我说话，爸爸不会像抱弟弟那样把我举过头顶，骄傲地夸赞「我女儿真棒」。

新衣服只给弟弟买，好吃的先紧着弟弟，拜年的红包只有弟弟的份儿。

家庭聚餐的时候，我围着桌子给长辈们端茶倒酒，男人们喝了酒就开始胡乱聊天。

爸爸看着小儿子，骄傲地说：「现在计划生育了，那些没生出儿子来的，嘴上说着想开了，其实心里还是想要儿子。」

妈妈出了个小车祸，脚上打了钢板行动不便，我在家照顾她吃饭喝水，端屎端尿。

我心里幻想着，妈妈一定觉得我比弟弟有用，她会不会因为这个，有一点点喜欢我。

可是妈妈和来探病的人闲聊的时候，说的还是：「人老了还是得靠儿子，没有儿子不行，闺女以后指望不上。」

我看着旁边吧唧吧唧吃薯片的弟弟，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难过。

说这些的时候，他们都没有避着我。或许说，他们在刻意帮我塑造价值观，他们想让我认同这个观点。

可是，我不认同。

我进入了叛逆期，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考，开始试着为自己争取。

但这些都是爸妈所不允许的，他们因此对我越来越不满意。

他们一次一次地告诫我：「爸妈平时多么不容易，多么辛苦，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你，你要学会体谅爸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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