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 79 节 二叔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369小说网(369book.cc)
是他就算是干活累死,也要把我们养大。
大家和二叔时常见面,他比划的什么都能明白。
见二叔决心要养我们,他们一个个叹着气走了。
午饭吃的是爸妈丧事剩下的饭,二叔给我们三个盛得很满。
哥哥姐姐和我几乎都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。
二叔示意我们继续吃。
姐姐将筷子放好说:「我们少吃点,二叔养我们的辛苦就少一点。」
二叔眼里满是热泪,低头大口地吃饭,然后挥挥手催促着我们也赶紧吃。
见二叔吃了,我们也都拿起了筷子。
我们家只有三间土屋。
以前爷爷奶奶住一间,爸爸妈妈和我们兄妹三个挤一间,还有一间略小的二叔住。
厨房和厕所都在南边,破旧得快要塌了。
原本拥挤的家里,如今还空了一间房。
听邻居奶奶说,前几年爸妈原本攒了些钱,加上我二叔的一些,再借借是可以把家里盖一下的。
可后来爷爷奶奶相继生病,钱都花完了。
钱花完了,爷爷奶奶也走了。
如今就连爸妈也走了。
麻绳专挑细处断,便是如此。
我二叔心里不苦吗?他比我们都苦。
懵懂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,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二叔身上。
他不会说话,但无数个夜里,我们都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呜咽声。
家里没钱,二叔心里着急,每天天不亮出去干活,中午急匆匆回来给我们做饭,扒拉两口又去干活。
二叔肉眼可见地瘦了很多,人也憔悴了许多。
哥哥姐姐要上小学了,有人来劝二叔:「两个孩子的学习用品也是一笔开销,不如就留在家里,至少也能学着干干家务。
「等他们再大点,就跟着你学盖房子,也能挣点钱给家里分担下。」
二叔没同意,第二天给哥哥姐姐缝了两个书包,还绣了哥哥姐姐的名字。
文具盒也是二叔自己缝的,哥哥的蓝色,姐姐的粉色,多年以后还挺流行,叫做笔袋。
我二叔可厉害了,他不仅会做书包和笔袋,他还会缝被子,馒头蒸得也特别香。
这些都是他以前就会的,他觉得自己是个哑巴,怕被家里嫌弃,怕被外人看不起,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个家分担。
他的眼神总是怯怯的,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累赘。
但我妈妈说过,我二叔从来都不是家里的累赘,他为这个家里做了太多。
我的家庭没有别家的鸡飞狗跳。
可是,却未曾被善待。
大概是哥哥姐姐上学了,二叔觉得以后用钱的地方会更多。
他已经很累,却依旧不肯歇一天。
二叔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,哥哥姐姐已经会做家务,我也会帮忙擦桌子。
这一天,家里来了一个笑呵呵的阿姨说要给二叔说媒。
「那闺女长得不错,爸妈都是本分的人,要不是这闺女一条腿瘸,这媒也不会落到你头上。
「她爸妈知道你,说如果你把家里的三个孩子送走,就做主把闺女嫁给你。
「那闺女只听她爸妈的话,你只要点头,这亲事保管成。」
二叔摇摇头,比划着让阿姨小声点,别让我们听到。
阿姨偏偏就提高了嗓门故意大声说给我们听。
「三个孩子一年到头得多大的开销,你一哑巴,也就干干盖房子的体力活,挣不了什么大钱。
「一个拖油瓶就够累人,你这倒好弄三个拖油瓶还不是亲生的,哑巴本就不好娶媳妇,家里又穷酸得不行,要不是看你实在可怜人又老实,我也不会把这么好的闺女说给你做媳妇。
「养孩子是大事,不是单单喝口水给口饭,你再不舍得也不能赌上自己一辈子。
「他们不是还有姥姥姥爷嘛,你让他们姥姥姥爷养不就行了。」
二叔推了推阿姨让她走,阿姨走到门口吐了一口唾沫,「呸!不识抬举!」
后来我才知道,阿姨给二叔介绍的媳妇其实是个傻子,家里不愿意养了,想给她找个婆家赶紧嫁了。
但二叔确实被我们拖累了,因为后来几个媒人也劝二叔把我们送人,都说女方一听我二叔养了三个孩子,连面都不见。
哥哥姐姐在我二叔干活时,偷偷从学校跑回来,带着我去了姥姥姥爷家。
姥姥姥爷家在隔壁村,爸妈丧事的时候他们来了一会儿就走了。
在我记忆中,他们对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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