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8 节 冬日微光（3 / 7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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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在我耳边悄声说道。
我闷闷地点了点头。
事情办得很顺利，我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，平常得像是刚做完一顿饭。
「看来没白养你啊，这心态比我都稳！」唐德将昏睡的小孩丢进车后座，美滋滋地带我回家。
但这次的小男孩已经开始记事了，醒来后一直哭喊着回家找爸爸妈妈。唐德打了好几通电话，买家都不愿要这种有记忆的货。
砸手里了。
唐德无奈地耸耸肩，说好吧，那只能这样了。
当晚，他将小孩绑在椅子上，用门口捡来的一根钢筋狠狠插进了小孩的小腿肚上，小孩尖啸一声，疼得昏了过去。
那尖啸声也钻入了我的耳朵。
我心中朦胧地泛起了一丝不忍，却又被另一个小人打断：
「那谁心疼你？谁让他那么蠢，这么容易被骗！」
和我之前一样，这么容易被骗。
唐德擦擦手上被飞溅的血，对不远处的我淡淡地开口：
「我对你好吧，你自己注意点。」
我知道，这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的警告。
自这天起，我有了新的日程，带着残疾的弟弟在天桥乞讨。
这个小孩就是刘回。有点胖，唐德便喊他胖子，不准他说原来的真名。
刘回的腿没有上药，一直流着脓，慢慢便感染了。黄色的脓水鼓成巴掌大的包，再后来就溃烂。
我和他蹲坐在天桥边缘，以沉默和伤口向路人们乞讨。
身旁的纸板上写着我是刘回的姐姐，被父母抛弃流浪，需要凑医药费给弟弟治病。
「刘回，腿还痛吗？」我低头问他。
他强忍着闷哼，不回我，额头上的汗珠却一颗颗地掉。
我叹了口气，从怀里掏出了一支莫匹罗星软膏。
「擦点吧，我拿了一点昨天的钱买的。」我劝他。
「你不怕被他打？」刘回不看我，也不接过药。
「他不会打我，他要靠我管着你们。」我心里有数。
「哼。」他还是接过了药，龇牙咧嘴地擦上了。
这是药房里最便宜的消炎药，只挪用了一点点钱，唐德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。
「你为什么要害我？」半晌，刘回闷闷地问道。
「如果我不带走你，今天涂药的就是我了。」我早做好了被谴责的准备。
「不是带走，是拐卖，你是妈妈说过的人贩子。」刘回似乎咬着后牙槽，一字一顿说道。
「对，我是。」我斜觑了他一眼。
看到这里，你要骂我没有道德底线吗？或许吧，我没有道德，自然也不存在底线。
你要骂我不善良、不正义吗？骂吧，骂大声点，最好将唐德骂进牢里，将其他小孩送进福利院里。
你要骂我为虎作伥、不主动报案吗？那倘若我失败了，在座可有人能为我承担这份苦痛呢？
在电车难题里，决策者永远都不应该是那个独自待在轨道上的人。
「快吃吧。」女人的声音将我从记忆中唤回。
她笑意盈盈，向我伸出了手。
手上静静地摊着三粒包裹着彩色糖纸的水果糖。
我还没来得及作什么反应，身边的刘回反而笑嘻嘻地接过了糖果。
「我没事。」我别过头，不愿对上女人弯弯的笑眼。
「她不吃我吃，谢谢姐姐！」刘回终究是孩子，一边拆糖一边贫嘴。
女人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，将手里的防晒衣放在我身旁：
「这桥上太晒，你拿去挡一下日头吧。」
「不用！」我几乎是跳起来，将防晒衣塞回了她怀里。
女人似乎被我吓到，愣了愣，抓着衣服匆匆地离开了。
「汪姐，她对你这么好，你怎么这个态度？」刘回凑到我身边问。
我带他乞讨一年，在铁棚中尽最大可能地护下被唐德放弃转手的小孩——这些被我和唐德拐卖回来的小孩。
刘回渐渐失了对我的敌意，反倒对我殷勤起来，仿佛讨好了我便能少一些折磨。
「她不过是可怜我们，像可怜小猫小狗一样。少说点吧，指不定唐德在哪里盯着我们。」
刘回吐吐舌头噤了声。
女人确实对我很好。
她第一次经过我时，我无意间抬头，正好撞上了她的视线。
我担心是便衣，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个地方，她却向我走近：
「你长得好像我妹妹，我妹妹小时候走丢了。」
我不出声，分辨不出这是否是便衣的钓鱼执法。
她见我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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