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5 节 念念不忘（3 / 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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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精致，今天还戴了一副金色半框眼镜，配上银灰色的西装，更显得妖冶。

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，甚至还做了头发。

要知道，从前他最讨厌这些花里胡哨的。

我有一瞬间的愣怔。

但很快就想起，他应该是来领证的。

怪不得，昨天会拍下那条项链。

那应该是给傅樱的新婚礼物。

他还是这样，爱一个人，就希望给她最好的。

四目相对，我勉强扯出一个祝福的笑容。

谢瑾微微蹙眉，摇上车窗。

我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，映照在黑色玻璃上，配上肿像核桃的双眼。

分外狼狈。

办完手续，我和顾卫澜去了南山公墓。

沈家被查那天。

沈巍带着私生女想要逃往国外。

我给了他一份亲子鉴定证书，然后在他动手的瞬间，按下了录像键。

他只告诉我妈妈是难产而死。

却从来没说过，在难产之前，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在陪着另一个孕妇做产检。

我那所谓同父异母的妹妹，比我只小了三个月。

我靠着冰凉的墓碑，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。

妈妈，我从前不敢来看你，你有没有怪过我。

妈妈，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，比你还要大。

妈妈，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，但是我们错过了很多年。

妈妈，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，但你别担心，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的。

夜色渐深，寒风乍起。

A 市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，我抬手摸了摸脸颊。

一片濡湿。
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家，默默盘算着要带走的东西。

A 市对我来说，有着太多不愉快的回忆。

我打算离开这里，去一个永远不会下雪的地方，开始我的新生活。

拐角处，隐隐能听见楼上传来异动，漆黑的楼道里，站了一个人。

「谢瑾？」

男人的头靠在墙上，看起来是喝醉了。

听见我的声音，抬头定定看着我，眼眶泛红：

「沈念，你为什么哭？

「你就那么喜欢他吗？」

今天是安宁去世的，整整第五年。

五年前的今天，我躺在医院里，绝望中还带着一丝幼稚的幻想。

我和可以谢瑾私奔，去南方、去香港，或者干脆去国外。

躲在沈家和顾家找不到的地方，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。

顾卫澜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。

月光透过病床的窗户打在他脸上，照出他苍白的嘴唇和浮肿到几乎睁不开的双眼。

他说：

「沈念，安宁死了。

「我应该跟她一起去死的。

「但是她还有弟弟和奶奶。

「她说过，要挣钱给弟弟上学，给奶奶看病，这样天上的爸爸妈妈才会安心。

「她死了，我还活着。

「沈念，我为什么还活着？」

顾卫澜瘫坐在地上，痛苦而绝望：

「沈念，和谢瑾分手吧。

「别像我一样，连被恨的机会都没有。」

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，映着谢瑾微醺的侧脸。

他靠在墙上，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。

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，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
恩恩怨怨都已经了结。

只有我跟谢瑾，还差一个体面的道别。

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，忍着泪意缓缓开口：

「当年的事情，我有我的苦衷。

「你被诬陷，被排挤，投资被撤销，都是因我而起。

「当年那样分手，确实是我的不对。

「但我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
「谢瑾，如果可以的话。

「这一次，就让我们好好说再见。」

他原本迷离的眼神骤然清明，身体猛地绷直：

「再见？你又要去哪？」

「伦敦。」

我攥紧了手中的钥匙：

「我在那里有一个画室……」

「为什么突然要走？」

谢瑾打断我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。

我垂下眼睛，不敢和他对视：

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。」

谢瑾忽然笑了。

笑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，带着几分自嘲和凄凉：

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？

「那这五年算什么？我拼了命地往上爬，就是为了……」

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，心跳如雷。

他身上混合着白兰地和雪松的气息将我包围，让我几乎窒息。

「你知道吗？」

谢瑾声音的声音低哑，呼吸急促而不稳。

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衣角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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