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是他心上的朱砂痣（3 / 6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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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，我是她的……”
“顾渊！”
我大叫一声。
男人回头，脸上的恍惚与无措还未来得及消散。
黯淡的双眸闪过一丝错愕，一丝欣喜，一丝失而复得般的庆幸。
他穿过人群，向我狂奔而来。
“还好，还好不是你。”
他紧紧抱住我，力气极大，几乎要把我揉入他的身体里。
有那么一瞬，我竟觉得他很爱我。
“顾渊。”
身后，响起一声又轻又淡的呼唤。
还在顾渊怀里的我，明显感觉听到声音后的他身子变得僵硬。
我们都忽略了，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沈知意。
10
那天回去后，我想了一夜。
回想这段时间，我如疯魔了一般，我不愿接受父亲的死，可我也不能把痛苦强加给顾渊。
沈知意说的对，顾渊又有什么错呢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敲响了顾渊的房门。
他打开门，神色木然。
当我准备告诉他，我要放手成全他和沈知意时，他扬起手，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我的脸上。
这一巴掌，大力的让我脸颊疼的麻木，耳朵一阵一阵的轰鸣。
我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半边脸，呆愣在原地。
“你满意了？”
他开口，声音带着哽咽。
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，“发生、发生什么事？”
“知意昨晚割腕自杀，没有抢救过来。”
我顿觉眼框干涩到疼痛，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刺疼。
“不会的，她昨天还好好的，我们已经和解了，你看到的，我和知意还去了学校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
他痛苦地低吼。
“姜黎，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！知意死了，没人和你抢了。”
我拼命地摇头，泪水一滴一滴砸下，“不是的，我没想过要害她，我没想过……”
顾妈妈听到我们的争吵，跑出来，把哭到泣不成声的我护在身后。
她一脸怒气指着顾渊的鼻子，大骂：“顾渊，你这个死小子，对小黎做了什么？”
顾渊倔强的擦去眼角的泪水，声音冷的像冰，“不是要我娶她吗，好啊，我娶！”
他推开顾妈妈，大力把我拽到身前，“姜黎，我要让你永远记得，是你的任性，害死了知意！”
11
沈知意的遗书很简单，只有一句话。
“我离不开阿渊，可我也知道，他不属于我了。”
往后六年，我被困在这句话里，再也走不出来。
因为对沈知意的愧疚，我收起之前的骄纵，对顾渊百依百顺，卑微的像是一个奴隶。
我和顾渊的婚礼，被沈家人砸的稀巴烂。
顾渊扬起一抹讥笑，问我；“这样热闹的婚礼，你喜欢吗？”
家里的照片，知意的忌日……他总能找到机会，一次一次扒开我的伤口，一遍一遍提醒我，是我害死了沈知意。
12
我的主治医生打电话告诉我，他要把我的病历转给许医生，他是这方面的专家。
我问医生，“能把我治好吗？”
医生说这病治不好。
我放下心，“那就给许医生看看吧。”
我想，临死前能为医学做点贡献，当个样本也是好的。
我打扮一番，在额头贴上草莓图案的创可贴，带上顾妈妈喜欢吃的零食，来到精神病院。
最后的日子，要好好告别呀。
顾妈妈是在我和顾渊结婚的第四年疯的。
她和顾爸爸离婚后，突然不认识我们所有人，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喃喃自语。
病情发展到后来，她已经不知道吃饭睡觉，只是一个人呆坐着，望着窗外发呆。
没办法，为了控制她的病情，顾渊只能把她送进精神病院。
我去看她的那天，她还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。
我坐在她的对面，“妈，我要走了，以后不能看你了。”
她依旧无动于衷。
医生说她心结太重，解不开，一辈子都好不了。
我想，她这样也好，至少不会再痛苦下去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来看你吗？因为我要死啦，我得了绝症。”
“我不想让阿渊知道，我已经打算好了，跟阿渊离婚后，我会骗他说我要去国外工作，再也不回来。”
“你说，我走了以后，阿渊会像思念知意一样想着我吗，估计不会吧，他那么恨我，恨不得我早点死。”
顾妈妈抬起头，怔怔地看着我。
我抱了抱她，准备离开。
“医生，我有个秘密要对你说。”
我看向她，满眼惊讶。
虽然她把我错认成医生，可至少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。
我重新坐下来。
她开口道：“我记得那年我儿子十八岁，我发现我的老公出轨，一怒之下，我想到自杀。”
“我在晚上的饭菜下了安眠药，他们父子俩睡得很香。”
“我在家里放了一把火，火势很快蔓延全屋。我被浓烟呛的快死的时候，我怕了，我不想死。”
“我去叫我儿子，叫我老公，怎么也叫不醒。”
“没办法，我只能去求助我的邻居，他人很好很仗义，把我老公扛出来，又去救我儿子。”
心脏被扯的生疼，她的话一句一句将我拉入地狱。
她突然跪在我面前，晃着木然的我。
“医生，我知道我害死了一个好人，是我不对。他有一个女儿，我对她比对自己的儿子还好，她想要的我都给她，可是为什么，为什么她不开心？”
我推开她，漠然道：“她不开心，因为她的爸爸死了，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顾妈妈失神地呢喃着：“我只想让她开心，求她原谅，她知道真相，会原谅我吗？”
我擦了擦眼泪，“不会，死人不会复活，她的爸爸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，她永远不会原谅你。”
我深深叹息一声，“正如阿渊不会原谅我，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。”
“你疯了，我病了，这就是上天的旨意。”
13
从精神病院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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